王晓晨打得利落威风,不拖泥带水,林海棠就不行了,吃惯了懒饭,伸不直手,腿也弯,而且表妹也实在很严格,林海棠第二天摸哪,哪哪都疼。
直到第二天晚上,林海棠路过她的行李箱,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拿起来看,警。徽下公。安二字,差点没把林海棠吓软腿。
林海棠想问清楚这事,给程聚打电话,呈关机状态。
林海棠出趟门,王晓晨就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走哪都甩不掉,那串电话号码也一直关机,男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海棠问王晓晨,没得到半点消息。
王晓晨安慰她:“嫂子,别担心,我表哥他可能有事,不方便接电话。”
林海棠点点头,吃饭不是滋味。
第四天,林海棠的军体拳打得有模有样,程聚依旧没给她打一个电话,林海棠打开门丢垃圾。
她瞅到上层楼拐角的人影,身形一滞,男人坐在上面抽烟,朦胧的月光透过墙壁上的菱形口铺进来,加以浓墨勾勒整个人深沉的轮廓,不动声色之下隐隐厚积薄发。
林海棠趿拉一双大脚趾缺块布料的拖鞋,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下楼梯,走到楼脚,摸兜想抽根烟,结果穿的是睡衣没兜。
她站在垃圾筒面前,闻着一股恶臭,剩菜剩饭,杂七杂八。
她在冷风里站了半会,上楼,走到门口,男人维持抽烟的姿势,双肘撑在膝头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林海棠转个面,背抵上门,仰头看他,他也正在看她,一上一下,四五米的距离,像隔了座山似的,她是向阳面,他背阳,黑夜在他身后起伏。
这阵,楼梯间正灌风,呼啸得汹涌,一波波风浪呈螺旋式上升,门窗噼里啪啦。
风钻进她的衣领口,激起锁骨颤栗,林海棠眯眼看他,“敢情几天见不着你,也没半点音信,每天派你表妹来打发我,就是大晚上坐在我家门口装鬼吓人的。”
程聚没说话,风潮涌窜,两指夹的烟,一明一灭,很倔强,像人一样,无论风多大多猛,只掉层烟灰,吹不熄。
她嗓音嘶哑,眼底一热,“你每天晚上都在这坐着?”
程聚掐了烟头,火星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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