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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彼此相觑,都不敢出声。王盉更是心虚无比,哪敢进去?不过,刚才听陆青说是隔世冤仇,倒让他大松了一口气。
半晌,族中一个年轻胆壮的后生说:“我先来吧。”说着走上台阶。陆青点点头,转身带他进去。两人走进前堂,搬了两张椅子,面对面坐下。陆青端着那面罗盘,测了一阵,而后说了些什么。那后生顿时站起来,快步走了出来,面上似忧又似喜。众人忙问,那后生摇了摇头:“陆先生说,事关气运,莫要泄露。”随即便怀着心事走了。
其他人听了,推让半晌,终于还是一个一个走了进去。出来时,个个似乎都面露疑惑,也都不肯泄露分毫。
王盉见进去出来十几个,便也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小心坐到陆青对面。陆青望着他,凝视了片刻,目光像是一把银匙探进羹汤,兜底搅动一般。王盉觉着自己的肠肺都被翻检了一遭,心里一阵寒怕。幸而陆青随即低下眼,盯着罗盘,左旋右旋,比照了一会儿,抬起头,眼中露出些温意:“你们今生只有些微小怨,前世却有伤毁之恨。此乃屯卦之相、郁结之兆。心欲为善,反受其殃。愤意内积,怨气外溢。你若想化解这仇怨,清明上午,到汴京东水门内、香染街口,等一乘轿子。那轿子前头有个男子,头戴一顶竹笠,左手提青布袋,右手执一根细竹,竹上挂着十数根清明辟邪彩绸。你见到那人,便走到轿子边,莫要靠得太近,朝轿子里低声说一句话——”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