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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寻常人之前,她从不会热身。
叶落收刀,谢公子不禁为她拍手叫好。
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刀法,也从未见过这么张扬的陆行焉。
她对他的爱意,好像都融在了刀法中,热情,精准,震撼。她身陷在情爱的柔情蜜意中,情爱将她这一滩冷静的湖水,变成了烈火。
陆行焉看到谢公子在阁楼上凭栏观望,她将刀收回刀鞘中,以轻功跃上二楼。
她坐在危楼栏杆之上,双脚悬空,又是平素里温温柔柔,逍遥自在的样子。
“陆行焉,你夜里不陪夫君睡觉,自己跑出来练刀?”
“谢郎,吹笛子给我听。”
“你不睡觉,别人还不睡觉了么?”
他嘴上如是说,但对陆行焉,一向有求必应。
他用竹笛奏一曲凤求凰,此夜无限长。
陆行焉练罢工,筋骨乏力,她躺在谢公子膝上,闭眼静静听着笛声。
“喜欢笛子的声音?”
“喜欢。以前被关在魍山陵...就是奈何府后山,夜里风吹得我害怕,远处又笛声飘来...那笛声其实很难听,起初我以为是鬼魂在哭喊,但是听久了,我就知道山中不止我一人,也不那么怕了。笛子的声音会让我很心安。”
谢公子低下头,见她阖着双目面容平和。
陆行焉平日里都是这样一副模样,看上去与许多同龄女子无异。
看她外表,是不会把她和杀害九大门派的恶人联系起来。
是受了太多苦,才能将这一身绝世武学轻拿轻放,满不在乎吧。
他很心疼她,这世上,从没人值得他这样心疼的。正因为他太心疼她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也受过很多伤害。
陆行焉听到谢公子的笛声,想起了魍山陵。
记忆里的魍山陵,那里有吹不完的大风,也有一生的月亮可以细细地看。
庭院一吹风,落了满地清霜。
谢公子潜意识地捂住了陆行焉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