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的身份容得你来置喙,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吴真气得浑身颤抖,随手cao起梳妆台上的银剪子,扭头快步出了门。
碧桃痛得眼冒金星,见她出了去,怕出什么幺蛾子,也只能跌跌撞撞跟了出去。
吴真走向院子里的仆役房,如今她院子里只住了碧桃一名婢女。
碧桃房子还亮着暖暖的煤油灯,床铺干净而整洁,甚至比傅步萍的主卧还要舒服。
吴真爬上床摸了摸被子,干燥暖和,至少没有批量生产的螨虫。
“啊!你干什么?!”碧桃捂着额头跑进来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这个平日里标榜以妇德为重的三小姐,竟拿着剪子,把她的棉被剪了豁大一个口。
“主子都睡不了这么好的棉被,碧桃你又凭什么能睡?”吴真怒极反笑,“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吗?”
“我傅步萍再怎么落魄,好歹也是傅家的小姐,岂容你蒙骗摆布!”
三小姐傅步萍,就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泥人傅步萍,竟然把自己唯一的丫头碧桃给打了!
这消息不到一天,传遍了傅府。
碧桃饭也不给傅步萍送了,一个人睡在仆役房,一副天要塌人要死的架势。但凡一人来探望她,她便要半死不活地哭一场,大大方方把额头上那个包露出来。
这样哭了几场,哭来了大夫人身边的兰奶妈。
“我好歹也是四小姐房里出来的,她怎能这样对我?”碧桃躺在床上,仿佛是生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
“兰婶子,像我这样的贱命,是不是随着主人打骂,连死了也是该的?”碧桃说得也是凄凉,可惜她没看见兰奶妈臭得要命的脸色。
兰奶妈一言不发地听着,末了,她走上去握了握碧桃的手,“我会回去禀报夫人。”
等她走了之后,碧桃无声地笑了。
可事情并没有如碧桃预想的发展下去,兰奶妈走了之后,正房里迟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她不知道的是,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事。
这天恰逢收租之日,族长长老齐聚傅家。席间族长傅太爷有点喝高了,移步到亭子里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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