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
他却恩将仇报,强要了她。
那是傅步萍黑夜里一遍又一遍上演,最恐怖的噩梦。
原本吴真想了一系列对付他的法子,可见到了真正的戚渊,她发现,至少他宁愿自己痛苦,也在为素不相识的人忍耐着。
“跟我走。”吴真凑上去,去拉他的肩膀。
“额……”戚渊如同触电一般,浑身猛颤,然后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肩膀渐渐渗出一大片殷红的血。
“你肩膀中弹了?”吴真不敢再碰他的左肩,拉住另一边,蹲下来让他全身依靠在自己身上。
她力气着实不大,人又矮,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能勉勉强强驼住他大半个身子。
戚渊急促呼吸着,他的鼻尖紧靠她白嫩的后颈,冷香浮来,心如擂鼓。
吴真将他驼进了自己院子,此时碧桃那只小狗腿巴结傅步瑶去了,她倒是放心那个小姑娘,只要自己握住碧桃的把柄,碧桃就不会背叛她。
“菊苣,菊苣在吗?”吴真把戚渊搁置在自己床上,点燃煤油灯,内心呼唤。
“喵。”橘从意识中跳出来。
“把那个拿出来吧。”吴真见戚渊把嘴唇咬得稀烂,浑身紧绷着蜷缩成一团。
“哪个?”橘一张面瘫脸,微微向她一偏。
“他中了药,就是那个啊……解药。”吴真很鄙视橘明知故问。
“你就是他的解药啊。”橘阴测测地喵了一声。
“滚!”吴真一挥手,在脑海中打掉了这个暂时的幻影。
再回头时,吴真发觉床上的人已没了声息。她急急探查情况,床单已被戚渊的血水与汗水沁得湿透了。
吴真摁了摁额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卷银针。
这是她这几天出门去药店采买而来的。
吴真小时跟着外祖父在一小镇长大。外祖父袭医,她便充当小能手,帮忙打杂抓药,绑绷带取镊子等,倒也习得一些半吊子医术。
只是后来她因为那件事,中学没毕业便拜别家乡,一去十数年,不知手是否早已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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