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正一股股倔强的冒着白烟,整间屋子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儿,看的出来,煎药之人的动作仍有些生疏,不大一会儿的时间,熏人的白烟就已嚣张占据了整个屋顶,并且还有继续扩张的趋势。
孙寿看着仍旧青涩却一表人才的儿子,心里即骄傲又苦涩,他能够隐隐感觉到,自己怕是挺不过这一关了,可妻子生性柔弱,儿子又还未长成,叫他如何放心的下啊——
孙寿费力的抬起仅剩皮包骨的胳膊,孙青山见状,连忙过来搀起他来,怕孙寿不舒服,还在他背后垫了好几个软枕。
“青山啊——”孙寿满眼无奈又不甘的叹息到。
“爹,您怎么了?”孙青山虽然年龄不大,但眉目之间,眼神坚定通透,比同龄人更添了一丝稳妥。
“爹自己能感觉出来,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孙寿的话刚出口,便被孙青山打断:“爹,你千万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孙寿苦涩一笑,青白的面皮上透着一股颓败之色,“莫要再自欺欺人了,爹还有话要交代于你。”
孙青山俊秀的面庞上,渐渐爬上几丝疑惑之色,他不是太懂孙寿的话中之意。
孙寿心底无奈的长叹一声天意弄人,但,还是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对儿子说出他心中思虑已久的盘算。
“你和严家姑娘的亲事,还是退了吧……”
即使心中已经有所预料,孙青山乍一听见这话,神色还是有些恍惚,心中像有一颗大石头重重落了地,在心口的位置,狠狠的砸了个深坑。
他与严姑娘的亲事,是在他还未出生时,父亲与当时的知交好友严伯父订下的娃娃亲,当时的父亲以弱冠之龄夺得秀才功名,正是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而当时的严伯父却屡试不第,处于人生低谷,二人酒席正酣间,便未双方未出世的孩子,订下了这桩姻缘。
可惜,世事弄人,严伯父在之后的科举中一路通畅,得中二甲进士,父亲却一次次屡试不第,蹉跎至今,仍是秀才功名。
不过,父亲生性豁达,并不执着于此,父亲后来放弃科考,在县学执教,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到也宽裕。
但,虽说衣食无忧,但与严伯父比起来,却是大大不如的,不过,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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