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供奉起来,接受她的顶礼膜拜。
本来赵嘉宁娇气,是吃不了这样的苦的,但好在只有一个时辰,且枕在膝盖处的蒲团格外的柔软,她倒也经受得住。
只是心里终归是不服的。
“秦晚晴,我总觉得你还活着……”赵嘉宁望着那只长几上的缎子鞋,有些怔仲地道:“可是你到底在哪儿呢……你要是回来,说不定他就能相信我了……也就能放过我了……”
——
书房内,薛钰一只手臂压在桌上,另一只手拿了铜勺,慢条斯理地往一只掐丝珐琅三足香炉里添加檀香粉,旁边放了一段香引燃,片刻后檀香被点燃,便有丝丝缕缕的香线自香炉袅袅升起。
礼佛的檀香,醇厚温润、温和隽永,尾调却带点辛辣凛然之感。薛钰并不信神佛,当今圣上迷恋方士道教,他亦不信那些,他不是任何人的信徒,之所以点燃檀香,不过是喜欢它的气味罢了。
他一边盖了炉盖,听白芍在一旁禀报道:“……夫人一切都好,只是比较嗜睡。她也喂养霸下了,也按照世子的吩咐,每日跪拜了,只是……”
“只是什么?”
白芍这时悄悄抬了眼,少年的侧脸隐在烟雾中,一张脸莹白如玉,若隐若现,愈发恍如天人一般,神姿高彻。
偏气质是极冷清的,这般朦胧隐在白烟中,愈发使人心痒难耐,可她没这个胆子,府里不是没有不知死活的丫鬟勾引过,结果她哪只手碰了他,他就砍了她哪只手。因是跌进他怀里,手脚都碰了,便被他做成了人彘。
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她也是做了一夜噩梦,干呕了半宿,从此再不敢心生妄念。
她复又低下头,恭谨道:“只是夫人心里不服气,说她觉得表小姐没有死,她也不曾害过她……”
薛钰眼神微凛,滚动了下喉结:“知道了。”又抬起了手,淡道:“下去吧。”
白芍俯身告退。
一旁立着的薛剑这时忍不住道:“世子,说不准当日之事,真不是夫人所为。”
“赵嘉宁的话,你也信?”薛钰低头碾着指尖残留的香粉,冷声道:“不过是巧言令色,做戏罢了。”
“可表小姐确实没死……”
“那是我表妹命大,”他敛起了眉:“跟赵嘉宁有什么关系——她还是一般的恶毒。”
秦晚晴确实没死,当日薛钰派人在悬崖底下大肆搜查了三日,却始终没发现她的尸体,于是禀承圣上,圣上命东厂去查,锦衣卫从旁协助,朝廷鹰犬遍布天下,东厂更是耳目通天,果然很快就有了秦晚晴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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