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内敛的眸色,至少在她初嫁沈府之时,他没有。
“给嬷嬷沏杯茶来,这大清早的劳烦嬷嬷走这一趟,辛苦了。”屋里冷得不像话,秦婠只得软语打破沉寂。
许嬷嬷是这后宅里的人精,哪能察觉不到沈浩初不悦之意,便婉拒了秦婠之茶,笑着告辞,只说要向老太太复命,临走还悄悄嘱了秦婠一句“夫人若是收拾好了且早些过去”。这在上辈子可是没有的,秦婠含笑应是,又褪了手上戴的一只绞丝镯塞给她,才将人送出了屋子。
待她再回头时,沈浩初已去了净房,剩下的丫鬟默不作声收拾起屋子,秦婠也唤来自己的陪嫁丫鬟梳洗打扮,待她洁牙净面妥当,正捧着碗茶坐在妆奁前由着人梳发,那厢去取冰的青纹也回来了。
“夫人,这冰……”青纹提着棉絮紧裹的木盒问道,眼睛却不断在屋里四下觑着。
“我也不知侯爷要此物何用,你先放……”秦婠看着冰也为难了。
“拿过来吧。”沈浩初正巧出来,随手就从盆架上扯了两块帕子。
青纹忙将木盒送去,逮着机会献殷勤:“爷,让奴婢来吧。”
沈浩初不语,只将木盒打开,用手里的帕子捂了几块冰包起,目光在屋里巡过一轮,挑中了秦婠的陪嫁丫鬟秋璃:“你过来,拿好了。给你家夫人镇镇眼,消肿去红丝。”
此语一出,屋里皆又愣了,就连秦婠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只有秋璃欢喜地接下冰,心道这侯爷委实疼人,便甜甜应了句“好”,回头就过来服侍秦婠。秦婠心已咚咚跳起,不是心动,只是觉得眼前这人叫她陌生,待她冷静下来一想,更加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