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大理寺,马车和人已经备在西角门了,现在过去还没什么人知道。”
这话却是对秦婠说的。
秦婠点点头,再抱了下母亲,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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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浩初说得云淡风轻,可秦婠知道,她的时间很少。
如果对方不能和沈浩初取得共识,看破沈浩初的拖延之策,那便极有可能痛下杀手,她没有更多犹豫和迟疑的时间。催了几次加快速度,车夫无奈:“夫人,小的尽力了,再快不了了。”
秦婠撩帘看车外天色,时已近暮,天边橘阳一盘,坠入湛蓝似洗的碧空。
“夫人,到了。”车夫唤了声,已将马车停下。
秦婠出来,急步朝大理寺走去,希望这个时间,卓北安还在衙里。她的运气不错,卓北安果然还在衙中,衙役前往通传后很快回来,请她入内。
卓北安正在后堂,天虽未暗,可后堂的烛台上已经点满烛火,四角的宫灯亦被点燃,残破的卷宗堆满各处,卓北安正带着两个寺正站在书堆里翻拣,秦婠到时,他正难得地忙出一头汗珠。
“卓大人。”秦婠站在堂口行礼。
卓北安仍俯着身,只侧过头看她,她目色沉敛,眸中有一小簇火光闪动,不是从前的澄澈。数十日未见,她清瘦许多,透着风霜。
“回京了?”他语气很淡,却又没那么疏离,只是问出此语后忽然神色一凛,直身肃道,“发生何事?为何你一人前来?他呢?”
有些不对劲。
秦婠看了眼屋内的人,卓北安挥挥手,身边的人尽皆退下,他方以眼神问她。秦婠迈过地上散落的几份卷宗,道:“侯爷回沈府了,而沈府……已落入江南王的手中。”遂将因由与卓北安说了一遍。
卓北安越听脸色越沉,听到最后急怒攻心,撑着桌子不住地咳。秦婠忙走到桌旁,替他倒了杯茶送到他唇边,他就着她的手饮了两口,缓去这阵急嗽。
大病一场,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卓大人……”秦婠实在不忍见他受顽疾折磨却还要cao心这些事,可不找他,她还能找谁?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察觉到她的情绪,卓北安站稳身子,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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