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是浓烟滚滚的天空与炽热的大火,嘶喊尖叫哭泣的声音,像一曲急弦高调,在耳边缠绕不散。火光后模糊的面容,被倒塌的梁柱遮去,最后一面,依稀是个笑容。
死亡于他们而言,大抵是个解脱,痛苦属于生者。
比如明烟,比如沈芳润、沈芳华,比如老太太,还有乔宜松……
秦婠不知道那场大火最后如何扑灭的,她被沈浩初强硬地拉离东园,拉出沈家,送回秦府。火一直烧到入夜,火光映红了兆京的天,整个京城的人都见证了这场可怕的大火。
这场火,宣告着镇远侯府数十年繁华的落败,却又是崭新的崛起。
“还在睡?”帘子外头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
秦婠的回忆停止,手肘撑床支起半身,探出青纱帐外。
“醒了。”在秋璃回话前,她先开了口。
声音有些哑,尾音卷起,全是未散的睡意。
男人掀帘进屋,感受到屋里丝丝沁凉,扫了眼床上的人,眸子一眯。
秦婠怕热,屋里置了冰鉴,凉得像初秋,偏她半倚在床上,身上只有件湖水绿的绸抹胸松松系着带,两条藕臂在青纱帐下晃得人眼晕,一头乌油的发垂肩而落,风情自是无声而洒,可恨她竟不自知。
“你不冷吗?虽是盛夏,你也不该贪凉。”沈浩初踱步上前,顺手抄起桁架上的纱袄,面不改色地坐到床侧。
秦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午间他给自己后背上药时的穿着,那时困倦,那药抹着抹着她就睡着了,不想竟一觉睡到他回来。她忙将薄薄的寝衣穿上,道:“你怎不唤醒我?”
“这段时日你累坏了,多歇歇吧,外面的事有我。”他将她的长发勾到耳后,又道,“这里住着可惯?委屈你了。”
秦婠摇摇头,她只在秦府住了两天就被他接回这里。这是沈家在南面的别苑,沈府被那把火烧毁大半,一片焦黑,要翻新后才能住人,所以沈府人暂时迁到两处。别苑不大,住不了那么多人,大房与二房分开,二房搬去另一处宅邸,他们夫妻则带着老太太与三房的两个姑娘搬到这里。
“终于不用面对那一大家子人,我不知道多舒服。”秦婠私心觉得,哪怕回不了大宅子,就这么住在小宅里,身边只有可心的人,也比从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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