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门小厮正打着呵欠拍苍蝇,看到驾驴车的人眼睛一亮,打起精神笑脸相迎,先倒了碗凉茶递上去。何寄下来,察觉到对方别于往日的谄媚恭维,心里锃亮。秦家三房如今得势,下人们见风使舵,他与三房交好,连带着也被高看一头。不过再怎么高看,也无法和从正门走的达官贵人等同而论,叫他一声“何爷”不过是给三房面子罢了。
这类事,他上辈子见太多,这辈子就淡了,权势富贵也就那么回事,是以虽然袖里兜着帖子,他仍照旧走了角门,免去那些繁文缛节倒自在些。灌了两口茶,他让小厮们帮忙将驴车牵进府里,车上的东西都是连氏备来送给三房贺秦望归宗之喜的。
此次认祖归宗,除了遍请京中望族之外,还广邀亲友,三太太罗氏的娘家人也请了不少,连氏便是作为她的娘家亲戚收到了帖,但是连氏自己来不了,只能让何寄将礼送来,道声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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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氏病了。那病绵延近半年,初时不大显,尚能行走活动,入夏后这病却突然转重,待何寄从广泽回来,连氏已病得下不了床。何寄遍请名医,散了大把银两出去买来名贵药材,那病也不见起色,一日拖着一日罢了。是以最近他没有心思再顾其他,只偶尔往沈家走走,想瞧瞧秦婠的伤,不过每回都没见着,下人只是拿话搪塞他,不是秦婠在歇着,便是她不得空闲,总有理由不见。
细算起来,他已有段时日没见过秦婠,也不知她的箭伤痊愈没有。
驴车拉进秦府,搬到三房的端安园,罗碧妁自小将何寄当半个儿子看待,这大日子里也不慢怠他,亲自在偏厅招呼何寄,拉着他一通问,多是问的连氏病情。何寄皆一一详答,罗碧妁听了心里不好受,安慰他几句,又拿了好些上好药材回礼给他,让他今天一定留在秦家吃过酒才准回。何寄点下头,她才又叮嘱人好生招待他,便又匆匆去了前头。
秦望的大日子,她和秦少白这做父母的,怎么能不在场?况今日贵客来得多,他们更加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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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寄在偏厅坐了一小会,便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甜甜的唤声:“娘!”尾音打卷,是秦婠回来了。他眉梢一跳,快步走到会偏厅窗前,看着庭院树荫里的身影,婷婷袅袅,确是秦婠无疑。母女两不知说了什么,一路笑一路闹,秦婠走路没个正形,挽着母亲半埋头在她肩上,很是欢快,与在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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