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经之事,无一不是为着自身利益,生存尔虞我诈,浩然全凭冥冥运数与天赋,方得在几千年后的乱世中艰难存活,又受欺诈无数,好几次险死还生,只觉身周无一个朋友,从未有真正值得托付,信赖的人。
一时心中冲动,便要把成汤六百年的江山归所,纣天子的结局和盘托出,然而千头万绪,这事又从何说起?
“多日未动,今天难得筋骨酸痛,痛快出了一身汗。”纣王的声音从纱帐后传来,对镜更衣,片刻便换了件干净的丝袍,信步坐于金榻上。浩然一见之下,顿时尴尬非常,先前所想之事尽数抛到天外。
黄帝兴邦,嫘祖养蚕,蚕丝纺成绸,纯丝绸在上古是极其珍贵的布料,轻柔如无物,冬暖夏凉。极薄丝袍披于纣王身上,以布带松松挽了个结,内里全无衣物,竟是如赤身裸体一般,全身肌肤看得一清二楚。
浩然的脸直红到耳根,目光移开,不敢直视纣王,后者似有察觉,笑道:“把木屉里两个盒拿来。”
浩然依言做了,不等天子吩咐,开了一盒,里面装着几块龙诞香,心神领会,取了一块,置于沉香炉中,香烟袅袅飘起,满室芬芳醉人。再看另一盒中,却是不知有何用的固体羊脂。
那边纣王淡淡道:“过来给师父按肩膀。”
教了几招剑法,便厚颜自称为师,浩然不禁啼笑皆非。取了一小片油膏,于手心化开,纣王脱去半身丝袍,伏身在床,让浩然涂了少许油,坐在床上反复推着。
纣王沉声道。“孤与你独处这几日,常能感到你把孤当作亲人,伴君时你是真心欣喜。但时时欢乐未过,便转为哀伤,可是触景生情,怀念双亲?”
浩然不料天子把自己看得如此透彻,心中翻来覆去,难以抉择,纣王又道:“昨夜孤难得安睡一晚,你走时又为何叹气?”
霎时间浩然灵台清澈,更知纣王心如明镜,对自己爱护之意当是出自一片真心。只觉鼻前发酸,即是犯了天条也再无所惧,终于道:“我忧大王黎山题诗亵渎神明一事。”不知不觉,话中却是带了些许涩意。
纣王侧过头,望见浩然停了手,双眼发红,遂微笑道:“天子也是人,自然也会有犯错的时候。不知为何,我一见女娲娘娘之像,便不由自主生出这些念头。”
“孤错了。”纣王淡淡道。
短短三字,浩然只觉心内有股说不出的无力感堵着,只可惜木已成舟,你题下的诗已断送了自己,断送了江山。
纣王又道:“传人宣飞虎来。”旋即醒悟黄飞虎已被派去轩辕坟调查狐妖一事,自嘲道:“忘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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