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摔在了身前的长木桌上。
锦颐稍稍直起身,顺着那被谢锦言甩开的报纸望去,只见那名为《字林西报》的报纸上,留足了一个大板块,实实的印刷着一个标题——
“合乐里的房屋究竟归谁?”
那与自己方才所看新闻大同小异的标题,仅一眼,便叫锦颐明白了谢锦言在气些什么。
现在已是十一月份的中旬了,自合乐里事件发生至今,已有足足二十多天。
在这二十多天的时光里,锦颐和谢锦言几乎每天早晨都会早早地等在客厅里,等送报的少年将报纸送来后,便也不再挪地,就着客厅的沙发便捧起数份报纸翻阅起来。
可是,在报纸上,锦颐和谢锦言所看到的,自始至终便是各种抨击工部局和外国商人做法的苛责性文章。工部局和那外国商人,却始终未曾现身给出什么说法。直至今日,便连外省外市的各个阶层都对此事有所耳闻了。
原本,锦颐以为这件事或许便会在工部局的漠视之下不了了之,她以为那些洋人们是打定了主意要沉默下去,不想站出来给租界的华夏人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直到她看到了今天的报纸,她才发现——
她错了。
“他们怎么敢这样强词夺理?!怎么敢这样大肆污蔑?!他们真的就以为没人敢站出来驳斥他们的谎言了?!他们难道就不怕谎言被戳破吗?!”
谢锦言本身便不是什么冷静自持的人,他因为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长久的顺遂,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意气用事的。
他是个文人,他是个爱国文人,他有着文人的清高,也有着爱国的热忱。他是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扯谎的,更何况这个谎言所涉及的,是国家、是民族不平等的真相。
“他们不怕的。”不似谢锦言那般且惊且怒,锦颐冷冷说道。
谢锦言听了锦颐的话,倏地顿住了,望向锦颐的双眸里,既是不可置信,也是茫然。
饶是如此,锦颐仍旧没有住嘴,她迎着谢锦言的目光,更似是还嫌有所不够一般,用着极其清冷的声线,带以最为辛辣的讽刺,一连反问道:“他们怎么会怕?那是谎言吗?在他们看来,但凡是他们所说出口的,难道不就是‘真相’吗?”
“真相”的定义是什么?我们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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