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身板太过瘦弱,不由的离她越来越远,苏南一时急火攻心,另一只手就松开了枝干就朝着他的方向湍了过去,她在水里虚浮无力,顿时只想到了两个字:完了。
木船单只往返不大可行,张旭最后让吴懋把渡船上粗绳抛下来,两只船镶嵌的牢牢的,在苍茫又黯淡的大海上,一前一后缓缓漂渡回到岸边。
老渔头受了伤,之前精神亢奋一直强撑着,现在木船安全无虞,他就倒地不起,他孙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张旭看她一惊一乍的,最后只好将他送到了医院。
瑰禹每隔三年都会有一次大的洪涝,这边的人也是习惯了,索性把重要的民生设施都建立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医院就是其中之一。
老渔头在做头部检查的时候三个人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候着,老渔头的孙女也有个二十来岁,左耳上有不少耳洞,只是上面的装饰品早已不见,发梢偏黄,她双手哆嗦着捂在脸上,两个人坐在旁边,还能听见她一下一下啜泣的声音。
张旭最见不得人哭,而且心里突突的跳着,莫名的有些烦躁,于是开门见山的问她,“你和付彬的儿子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那人身体明显的一滞,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吴懋摇摇头,抠着指甲漫不经心一搭一搭的唱着双簧说,“这雨还得继续下,也不知道木船绑的结不结实,要是待会儿再不小心飘走——”
那孙女梨花带雨的支起身子,可怜巴巴的回答说,“那时候我才高中。”
“那也有五六年了。”吴懋计算着,“他人现在在哪里?”
她扯着头发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不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们最近的联系时间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吴懋看了张旭一眼,那是他出狱的时间,于是心领神会的问她,“一个月前你还偷偷摸摸的见过他?”
那人愣了一下,诧异的开口,“是,你们怎么知道?”
“别问我们怎么知道的,你们在哪儿开的房?他用的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一个小孩的哭声从走廊深处传了出来,一个护士装扮的女士哄不住他,低头就要将他抱进怀里,逆向的光线有些昏昏暗暗,张旭听着声音像是小宝的,他站起身来,给吴懋说,“你先问着,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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