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窑子,一个姑娘家,我怎么照顾?」
师傅将那小姑娘推到他跟前,「浅青园来了个女花旦,红得很,同她搭戏的也跟着沾光,你别不识好歹。」
宋潇声俯视过去,小姑娘正仰头看他,冲他眉眼弯弯地一笑,眼睛里干净得像清溪冬日的天空。
宋潇声扭过脸,挺讨厌这双天真得像是没受过苦的圆眼睛。
戏班子里睡得是大通铺,反正全是小子,长胳膊臭脚丫乱踢乱伸,一人一床被子,冬天盖在身上,夏天垫在身下,棉花睡薄了睡硬了不暖和了就去钻别人的被窝,偷偷抠出几朵棉花,一到冬天,常为了谁偷谁棉花打得不可开交。
没人敢偷宋潇声的,宋潇声是大师兄,宋潇声是坏胚子,他直接伸手管他们要,一人一把棉花,不给?不给就出去比比身板功夫,比不过?那你完了,大师兄照顾师弟,给你加练,把你练得哭爹喊娘,师傅还得赞一句宋潇声是个负责的好师兄。
没辙,只能是上供一样交上棉花,宋潇声的被子冬天最暖和,等天气一热,他又将那些棉花还回去,垫在身下也不烘得慌。
可恶的大师兄。
「你睡这儿。」
宋潇声睡在墙边,那是最好的位置,身边能少挨一个人,睡起来不挤,也干净,宋潇声让师弟们一气往左挪,空出了右边靠墙的原先自己睡的地方给小樱桃睡。
毕竟是个姑娘家,同一群小子睡在一块儿,不大好。
宋潇声睡在小樱桃左边,有他挡着,谁也不敢越过来。
班子里全是小子,忽然多个姑娘,小子们都乐疯了,谁都想同小师妹说说话,斗斗嘴,摸一摸小师妹的辫子,闻一闻小师妹身上的香味。
可小师妹身边有个大师兄,他们一靠近,大师兄那双眼睛,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就跟了过来,谁要是敢伸手,谁就必定得遭罪。
宋潇声带着小樱桃开筋,腿往墙上一压,小樱桃就哭了。
宋潇声铁石心肠,冷冷道:「哭什么,你是来唱戏的,不是来享福的。」
小樱桃仍然是哭,抽抽噎噎的,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
宋潇声耳力好,凝神一听,小樱桃说她想娘。
宋潇声在心中嗤之以鼻,这里谁不想娘?到了这个地方,就全都没有爹,也没有娘了,只有自己,只能靠自己。
小樱桃腿打着颤躺下,被子薄,她缩在里头,身上又冷又疼,她悄悄地哭,还是想娘。
宋潇声侧躺着,听得不耐烦,「别哭了。」
小樱桃吸了下鼻子,「嗯」了一声。
没清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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