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法定结婚年龄就急着领证了,我觉着她就是奔着响应国家生三胎的政策去的。现在的年轻人啊……”
陈溺淡声:“你想去谈段新恋情,那也挺好。”
倪欢虚心请教:“哪里好?”
“就比如现在,你要是有男朋友就不会扯着我在大热天出来压马路。”
“好哇陈溺!你现在都会讲冷笑话了!!!”
“……”
安清市,第三人民附属医院。
病房里的呼吸机正滴答滴答响着,声音刺耳而萧然。病床上的女人苍老羸弱,手腕处的伤口被白色纱布紧裹着。
江辙坐在窗口的一张椅子上,长腿屈着,外套丢一边。
整个人很颓,唇薄鼻挺,黑长的睫毛稍稍垂下。英隽的侧脸逆着光,五官半陷入阴影里,立体又冷洌。
那天黎中怡醒来,精神比往日都要好。
她没有发疯,也没有尖叫,靠在床头很平缓地对自己孩子说话。十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一次母亲的模样。
只是她记忆始终颠倒,记性也很差,来来回回聊的都是江辙十四岁前的事。那些事太遥远,江辙已经记不清。
唯一一次提到他成年后,是问他前几天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是不是带过来了一个女孩子。
“她们以为我没看见,其实我瞥见了!”黎中怡表情憔悴,但笑得像个孩童般天真,描绘着印象里那个女孩的样貌,“小鹅蛋脸,脑袋才到你胸口这。长得好白好乖的,眼睛最好看了,长长细细又很亮。”
江辙沉默半晌,开口:“妈,您说的是大学时候。我今年二十七了。”
黎中怡愣了一下,跟没反应过来似的去看他的脸。神思恍惚着,重复了一句:“你二十七了呀。”
儿子都二十七了,她却觉得他的二十岁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
长期的药物和治疗让她神智不清,抬起手看了眼满是疮痍的皮肤。皱巴巴的,都在宣告她的寿命和衰老。
黎中怡别开眼,又问他:“你都这么大了,那你结婚没有啊?”
“没。”
“是不是……之前那个女孩子不好?”
“她没有不好。”江辙低着眸,艰涩地牵动了下唇角,“是我高攀。”
南港一入秋,最先注意的还是海况预报部门。
东海东部有2-3米的中浪到大浪区,南部湾有到1米的轻浪。
办公室里,助理正在报告最近日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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