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走上了去西北的路。族长最后看一眼村子,家乡以后就只能在梦里了。他问差役,“大人,您这名单,是哪里来的?上边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人,谁是谁啊?”
差役笑了,“这我倒是听说了,你们村出了个人物,皇上身边炽手可热的大太监!他呀,一心忠于皇上,第一个就写了自己家族的迁人名单,算是起个表率作用。他还让人转告尚书大人,说你这个族长,最是忠心皇上不过的,三天两头就到宫门口找他,告诫他要好好伺候皇上……”
族长心里一片冰凉,是他眼瞎了,心盲了。那个小六子,早就不是他这种升斗小民能呼喝的人了,早就不是了。人家高高在上,天天在御前伺候,自己几百人的命运,不过在人家一念之间。余德只是在皇上面前动了动嘴皮子,一半的族人就背井离乡了。
回头再瞧瞧,跟着自己的族人,好像每户都有人欺负过他家。
“作孽啊!”族长不禁老泪纵横。
差役不高兴了,“刚夸了你忠心,你就不高兴了,说谁作孽呢?你这是对圣旨不满?”
族长赶忙解释,“不敢,不敢。我是说我自己,当初亏待了余德一家人。是我自作孽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差役心里门儿清,这大太监啊,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