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下头去。
冯蕴却有些心不在焉。
“到家了。”裴獗撩开马车帘子,就像方才那样等着冯蕴下车。
冯蕴会凭感觉去判断一个人,但不会凭感觉给人定罪。
端太妃亲自来迎接,群臣给皇帝行了礼,就该轮到给太后行礼了。
御驾后方,裴獗一身玄甲,墨发乌冠,骑在高大的踏雪身上,神情冷得惊人,也俊得惊人。
冯蕴顺着视线看向窗外。
冯蕴心下沉了沉,脊背浮出一丝寒意。
今日天气晴朗,暖阳似火。
自从她放下心结,应了婚事,这两日害羞得不行,不仅避着左仲走,但凡有人提到左仲,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群臣齐拜,百姓也跟着山呼万岁。
他甚至觉得自己所有的快乐,都将从进入皇城的那一刻,被剥夺干净。
他舍不得冯蕴,也知道回宫后,跟冯蕴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再不能像在花溪那般,高兴了便带着董柏从养心斋溜到长门去,就算林女史不高兴,也无法阻挡他……
元尚乙低低的声音,带着抽泣,听得董柏汗毛直竖。
在皇宫里有端太后,他再也不能随心所欲。
“走吧。”他放下帘子,在马车的行进中,默默掉眼泪。
远处一阵马蹄,踢踢踏踏,带着马车的吱嘎,渐行渐近……
冯蕴蹙起纤眉,“世间情感,无不带有独占之心……阿元依赖我,端太后不会高兴。”
可元尚乙也不是全无分寸的人。
对待队伍里的所有人,不管职务高低,也都一视同仁。
冯蕴要倒左而行,跟着裴家人回裴府……
但御驾在前,该得百姓夸赞的,不该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
就像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泪水涟涟而下。
不可尽信,又不能不信。
裴獗伸出手来。
最近是她太敏感了吗?
尤其骑在马背上的时候,飒气凛冽,整个人好似都在发光。
冯蕴弯腰低头,裴獗伸出手,揽住她便一抱而下。
冯蕴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身子很是疲惫倦怠,躺在车厢里,一动也不动。
众臣工无不应诺。
御驾从东阳门而入,在御街分开。
冯蕴嗯声,在仆女的搀扶下,弯腰下车——
“就是这样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你们都有各种道理,要我听从你们,依着你们……我哪里是九五之尊,我就是个傀儡……”
没有人再维护他了……
车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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