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心照不宣

裴獗目光凉凉扫过一眼。

是尚书仆射阮溥，大长公主的亲家，旧党之首。

但不是还有“一人”在上吗？

他轻轻出声提示。

不是害怕端太后问责，也不是害怕被满朝文武辱骂，甚至不是害怕被治罪……

在她开口的时候，殿上还有臣工抱有希望。

就算真的大度，可满朝文武都在这里，他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

但是写好后，也不会发出去，大多只是一时的情绪抒发。

一字一字读来，他会怎么想？

“看完了。”裴獗声音淡淡的。

他这个前姐夫都有点不认识裴獗了。

裴獗道：“阮尚书，本王说了，这封信是伪造的……”

许多东西，在这一刻，都破碎了。

裴獗：“送陛下回宫！”

冯蕴猜不透。

却不知帘后的端太后，紧张得绷紧身子，快要吓坏了。

元尚乙小手慢慢地收紧，咽一下唾沫，“退朝。”

她不由又想起城破那日，他骑在高高的战马上，端坐凝视，看着她的小驴车，咿呀咿呀地驶出城门，驶过他的身边……

安渡城破，这些东西便留不得了，正好冯敬廷在庭院里架了两口大锅，要烧毁郡守府的文书册子，她便吩咐仆女将这些手札，一并抱了出去……

他回头看着阮溥：“阮尚书说本王忤逆圣上，圣上说没有。那当听谁的？”

但两个人的表情，却如出一辙的从容淡定。

众臣站定，脑子里一阵恍惚。

这江山到底是谁的江山……

这天下又是何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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