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崇政殿的几位重臣,都候在了外殿,屏住一口气,等着太医的消息。
“走吧。”
裴獗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都软化了。
濮阳礼沉默一下,道:“心智如稚子,久久停留在当下之岁。人长,智不长。”
濮阳礼看了冯蕴一眼。
众人惊讶。
“那……可否康愈?”
冯蕴慢慢低下头,额际触着元尚乙的身子,感觉着那仍然温热的体温,久久没有动。
刚回后院,就听到院里的花树下,传来七嘴八舌的笑声。
南窗打开,微风轻拂,上午的阳光轻轻洒落,宛如细沙铺展,木窗镀上一层金辉,静静地照射过来,将殿内的冷寂,一扫而空。
声音未落,周遭原本热切的众臣,面容凝滞了。
无论冯蕴说什么,他都一一应下。
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以及终于松一口气的喜悦。
“说好的,要带你回花溪,冯娘子做不到了……”
人醒着,就能安定局面。
可她对死亡还是如此畏惧。
不知过了多久,内殿的门终于拉开,走出来的,除了太医令濮阳礼,还有冯蕴。
“大王有甚可陪的?”
濮阳礼沉吟一下。
“太医令,倘若天不从人,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元尚乙的眼睛仍然闭着,可那只枯瘦的小手,是真的在竭尽全力地……抽搐。
“本宫可否入内,看望陛下?”
“快,传太医。”
离开的气氛已格外浓郁。
隔着一层窗帷,外间的阳光隐约可见,透进来落在裴獗的侧脸,光影斑驳。
她声音未落,金双便涨红了脸,频频朝她递眼色,表情羞涩又懊恼。
冯蕴猛地抬头。
冯蕴点头:“濮阳医官说,许是昏迷太久,神魄闭合所致,再慢慢调养辅以针灸疏通经络,隔些时日,或许会有所好转……”
她不轻不重地说一句,让她们自己去玩,便跟裴獗进了梅香院。
裴獗自去书房忙碌,她在南窗坐了片刻,听着外院隐隐的笑声,唤来小满。
“你去把金双和银双叫上,我们去裴夫人院里走一趟。”
www.kanshu1.cc.kanshu1.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