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道:“凭儿,这府里是越发没我立足的了。”说着便捂着帕子哭了出来。
秦舒转头望了望福佳,便听她竹筒倒豆子:“姐姐不知道,昨儿三爷往外头赴宴去了,今儿早上便叫外头福荣领了这个小丫头进来,还有一份儿三千两银子的签单。三奶奶仔细问过了,才知道三爷这是在宴上叫一帮勋贵家的爷话赶话激的,花三千两银子买了个小戏子回来。”
秦舒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的,敷衍道:“三千两?”
三奶奶止住哭:“可不是,三千两,便是我从扬州来时,九九八十一台嫁妆,也禁不住今儿三千两,明儿五千两。凭儿,我知道,这府里是侯门公府,该有的排场要有,可谁家也没有这样作践银子的。”
她这样的性子,素来节省,是不得三爷喜欢的,秦舒笑笑,取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奶奶快别哭了,说出去咱们国公府为了三千两银子,当家奶奶就气病了,这可不好听。”
三奶奶嫁进来这七八年,算是明白了,什么好听不好听都是其次的,握在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在凭儿这种得宠的大丫头的面前一向不顾及什么主子不主子的体面,拉着她的手抱怨起来:“你也别笑我说些酸话,说起来是一门两公府,要论起来荣华富贵哪有南京的事?不过是成祖爷念着孝慈皇后的情儿,才勉强保得住一个爵位。也不瞧瞧现如今是什么光景,还往外面煊赫排场,事事同北京那边的国公府比?”
正说着,便见丫头推了三爷进来,他是天生的腿疾,十来岁便靠着轮椅进出,一进来便温温和和地笑:“哟,凭儿来了,同你三奶奶说什么呢?”
www.kanshu1.cc.kanshu1.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