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丫头出去,想着躺在外间春榻上歇一会儿,这里不会叫主子瞧见,要是陆赜有吩咐也能听见。
不料,蓉姑娘叫秦舒喝的那杯酒,本不是什么杏花酒,而是外头烈性的烧刀子,越到后面越是上头。
她本也没什么恶意,只是瞧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三翻四次护着秦舒,心里想着捉弄一番罢了。
秦舒原本想着只眯一会儿就得了,叫那烈酒一催,自己又没有酒力,一时之间竟然沉沉睡去。那陆赜平日里冷着脸,小丫头也不敢随意进内室来,于是也无人来叫醒秦舒。
陆赜泡了一会儿,解了乏,穿得衣裳出来,随意披了件袍子,便唤人:“来人。”唤了两声没见人回答,出了外间来,正见了那丫头罗衫轻垂,海棠春睡。
他走近些,见秦舒醉颜残妆,鬓乱钗横,脸上仿佛上了胭脂一样。
陆赜把地上散落的一支金步摇捡起来握在手里,一时间只觉得此等艳色,非金玉不可匹敌。他也不叫醒她,只披着衣裳坐在一边,廊外是一片稀疏的竹林,坐了一会儿下起小雨来,台阶下泥新苔绿,只觉得快意。
外边丁谓收到一封急信,赶忙送进来,寻了一遍,见内间、书房都不见人,外廊下望去,见自家爷披了衣裳坐在榻上,忙三两步过去:“爷,扬师爷的急信……”
后边还未讲完,便见爷脱了自己衣裳盖在榻上,训道:“赶紧滚出去。”
丁谓低着头,见榻下垂下烟罗色的绢衣,一时明白榻上的是个女子,便立刻转身出来,在外间等候。
他自己暗暗叫苦,爷以前的什么屋子自己去不得,现如今可是不能够了,要是再闯进去,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只怕自己就要送去西北吃沙子了。
那女子是谁,自然不做二想,便是唯一一个入得自家爷眼的罢了。
他在外间等了一会儿,这才见陆赜一身月白的中衣出来,冷着脸问:“信呢?”
丁谓立刻奉上书信:“请爷过目。”又另外附上一叠厚厚的纸:“这是大老爷同三爷治死的那家人的情况。”
陆赜拿了,放在小桌上,慢慢瞧着,道:“下去吧,以后进来要先通禀。”
丁谓点头如捣蒜,想起八九岁的时候,叫自家老爹领着去走亲戚,见着一个花园,想着进去玩儿,叫老爹敲了脑袋:“你这混小子,那花园里有女眷,你能随便进去吗?”
他出了门,正好见端了醒酒汤的小丫头回来,感叹:爷要满三十了,可以娶妻纳妾了,以后也不知多少女眷……
秦舒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候出了一身的汗,头发也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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