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赜合上棋谱,伸手去扶秦舒问:“你今天感觉如何了?可还反胃?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秦舒不回答,反而把那本棋谱拿起来瞧了瞧,的确是自己拙劣的画工,拙劣做旧的泛黄的宣纸,问:“你从哪里翻出来了?这本棋谱应该在扬州苏姑娘手里的,她现如今过得如何?”
陆赜坐在旁边拿了松江棉布来替她擦头发:“她已经嫁人了,是个落第的举人,送棋谱回来的人说,过得很好。”
秦舒点点头,再无话说。倒是陆赜有一句没一句,问她大婚那日可有什么想要的安排没有,又说到时候南京老太太、并京府这边国公府的亲戚大抵都是要见一见的。
秦舒也只点头嗯一声,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没什么大反应。坐了一会儿,外头送的文书看过了,提笔回了两句叫人连夜送出去,便上床歇着了。
只是她并不太睡得着,躺了一会儿,陆赜伸手去摸她的小腹,已经有一丁点微微隆起的幅度了,细绫裁的中衣滑滑的,想问的很多,思忖良久,只得一句话:“你下棋是同谁学的,这棋路恐怕非当今的名手,抑或是哪一位隐居的世外高人?”
秦舒把他手抓起来,抚到一边,低喃:“太热了!”
陆赜从枕头下摸出来一柄黄杨木的折扇,轻轻地摇着,不过摇了一会儿便慢慢停了:“你少见些风,不然又头疼的。”
秦舒轻轻嗯了一声,又听得他问:“听原先园子里的人说,你十岁上的时候落水掉进冰湖里,高烧了大半个月,险些丢了性命,醒过来的时候,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秦舒睁开眼睛,问:“你派人回南京查我了?”
陆赜听出她语气里的戒备,呼吸顿住,不再问了:“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到了大婚这日,小檀园这边还好,秦舒交待过了,不必大操大办,一应贺喜之人都不收贺礼。她精力不济,也不肯随意见客,不顾那些俗礼,因此这日睡饱了,这才起来梳妆。
旁边的妆台上摆放着陆赜送来的凤冠霞帔,金边秀纹并珠翠玉坠,殊为华丽,旁边站着尚书府送来上妆的嬷嬷:“姑娘,这是一品命妇的冠服,冠花钗九树、九钿,翟衣上也是九对儿翟鸟,全合九九归一之数。”
旁边的丫头端着托盘,掀开来,便见玉带、佩绶,素白中单,那嬷嬷还要开口一一详解,便被秦舒打断:“好了,时辰不早了,上妆吧!”
那嬷嬷应了,手上很麻利,先拿了楠木梳来梳了一百下,这才绞面、上妆,她手上不停,见这位新娘子嫁得超品的国公,大婚之日竟然也没有一点笑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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