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这两位姐姐替大哥哥收拾屋子,一个唤碧痕,一个唤神秀,大哥哥莫不是醉了,又或者见两位姐姐生得美,恍恍惚惚的,连名字也记错了?”
老太太也道:“我身边并不曾有过什么唤凭儿的丫头,老大,莫不是听差了?你要寻什么书,叫这两个丫头去便是。不过,你好容易归家来,从前叫你母亲拘着读书,竟还没读够?”
老太太打趣陆赜,满座的人都凑趣地陪笑起来。
大老爷也笑着道:“老太太莫不是忘了,有一年天奇寒,南京滴水成冰,老大也不过四五岁,手冻僵了,偏偏也叫他母亲盯着写一二百个大字呢?”
陆赜心往下沉,脸色便不大好看起来,他这样,众人哪里还看不出来,又说了几句话,便都散了。
老太太拉着陆赜问:“我这里是没什么唤凭儿的丫头的,只园子里的丫头多,我记不得也是常事,赶明儿叫了管事妈妈来,问一问便知。”又疑惑:“你离家十余年,在外头做官,也不过才回来园子里几个时辰,哪里知道这丫头的名字的?”
陆赜扯了个谎:“是我离京前去拜访蓝天师,说回家来,园子里有一位叫凭儿的丫头,是我命里的贵人。适才歇了会儿酒,便想起这一桩事来。”
又想他此时二十八岁,足足提前了两年,只怕有了变故,秦舒这时候也并不唤凭儿,加了一句:“又说倘或名字不准,只姓董,蓝天师说了,亲自见着人,我自己一眼便知。”
老太太虽笃信道教,只是这玄玄乎乎的,心里实在疑惑:“贵人?怎么个贵人法儿?你的贵人又怎么会是个奴才丫头?蓝天师莫不是说错了?”
陆赜扶了老太太到里边坐下:“蓝天师是得道高人,连陛下都对他十分信重。我临出京前,他叫小道童儿送了一折黄纸来,说我会在园子里碰见一位姓董的女子,是我的贵人,再问别的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了。虽则我是孔孟门徒,对这些神鬼之道避而远之,但是心里存着这一桩事,见见也无妨。”
老太太被说服了,点点头:“很是。”她一向睡得晚,当下唤了管事妈妈进来,问:“咱们园子里可有叫凭儿的没有?”
那管事妈妈先是摇摇头:“并不曾有叫凭儿的丫头。”
陆赜端坐在上方,脸色很不好看,放了茶:“厨房里姓董的那户人家,可有没有女儿?”
管事妈妈想了想:“回老太太、大爷,厨房里原先倒有个姓董的,只是她闺女大冬天掉进湖水,看病吃药的钱不够,在厨房的账目上做手脚,叫赶出府去过活了。她那姑娘原先本想着进园子里来,只是粗笨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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