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的门框都震的不行。
“姜修能你烦不烦!拍门的声儿听着不烦啊!”周栩令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
姜修能一听,马上收回了手,垂在身侧,跟做错事儿的小孩似的,“我错了,我不拍了,你别生气,要不你跟母亲说咱们不生了。”
里头的周栩令正咬着牙用着劲儿,浑身都是汗,听到外头姜修能的话,气得不轻,也顾不得产婆说的攒力气,扯开嗓子朝外头喊:“我是妖怪吗!说不生就不生!”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气到,话音刚落,周栩令就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然后腿间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
她一愣,紧接着就听见像是要与自己的嗓门一争高低般的嘹亮的啼哭声。
姜修能在外门自然也听得清楚,他高兴的不行,抓着身边的小厮就问:“生了生了?!生了对吧?!”
他又在门外等了近半个时辰,里面才终于收拾完叫人给打开了们让他进去。
姜修能就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待屋子的门刚一打开,他就冲了进去扑倒周栩令的身边。
“阿令?疼不疼?”他牢牢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脸心疼的看着床上如今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周栩令。
周栩令凝视着他,见他眼眶湿润,满眼都是担心,心里暖的很。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
如今天已经热的很,她又出了一身的汗,虽然已经叫人都收拾过,可脸上还粘着几缕头发,看上去有些狼狈。
姜修能不是没见过生孩子的,母亲生袅袅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可当时被父亲赶回房去,并未在产房外等待过。今儿自己在外头等着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他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难熬。
且他刚刚冲进来的时候,还瞥见角落里还没来得及端出去的带血的水盆和布巾,叫他看的眼角直抽,这会儿鼻尖还萦绕着腥味,同他打仗的时候闻见的血腥味儿一般,他更是心疼她。
他也不说话,只是怜爱的看着她,恨自己不能替她痛,不能替她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