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然后下楼。
二楼就这个房间和一个阳台。出了房门右转,穿过又窄又陡的楼梯,直抵客厅,再出门廊,便见种着番石榴树的天井,程心疾跨数步越过天井,跑到斜对角的厕所洗脸刷牙。
出来时,在厕所隔壁的厨房看到阿妈,她百年如一日系着围裙,不是在厨房忙就是在客厅忙,此时正在刷洗碗盆。
见长女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恍神,阿妈瞥去一个眼风,不满道:“看什么看?日日睡到黄朝白晏,懒到出汁。”
程心愣了愣,喃喃问:“阿嫲带我们去看电影,你去不去?”
阿妈把“不去”两个字回答得很长:“去去去,我去了谁煮饭炒菜?你们放假,我最忙。”
阿妈说话就这样的,声音不高,却阴阳怪气,听着有骨,跟她拉长的脸绝配。
换作以前,程心调头就走,懒得再聊。
现在她笑了笑,和和气气:“那我回来告诉你都看了什么。”
阿妈洗刷的动作没有停顿,漫不经心道:“你看得懂再算。”
程心没回话,转身走去门廊出了家门。
她听见阿妈在身后扬声问:“中午做鸡块,你要蒸的还是炒的?”
“炒的!”
前两天,第一眼看到年轻的阿妈时,程心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傻愣愣的:“阿妈,我回来了。”
上辈子,阿妈不时在电话发牢sao,抱怨程心有家不归。程心的理由年年有,借口日日新,要么这天特别忙,要么那天没有票。
直至阿妈入院,情况危殆,程心才抢购了最近的一趟机票赶赴回家。经济仓满了,被逼买头等舱。程心第一次坐头等舱,居然是怀着奔丧的心情,冷落了空姐一路热忱的招呼。
新历五月,潮湿粘稠的南风天仍在肆虐乡下,阳光不达的室内比室外还要阴凉,幸好有太阳,街外的气息干爽宜人。
阿嫲在街口的大榕树下跟一群同龄人玩天九,大妹小妹一人站一边,俨如左右护法。
这大榕树历史悠久,一直在街口屹立不倒,树身粗壮,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抱得住。树冠就更不用说了,庞大得覆盖了一片天地,就像一个挂在半空的罩子,附近居民最喜欢在树底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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