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黄绢美人画上,死于摽梅之年的长公主。
是啊,那年少帝为他阿姐画像,缘何偏偏是她出嫁那年呢?
大抵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重权之下,长公主嫁与信陵君,是亲手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在沁水踏入将军府的那刻,她看到的不是红妆堆砌,而是不久的将来,政权更迭之时的血流成河。
她做了决定,甘愿要为大越、为少帝和霍家的江山牺牲自己,代价也不过就是换来她的夫君,对她的避而不见——
信陵君生于世家高门,与长公主不和睦才能明哲保身、成就大业之路,是与他甲胄披身同等的使命。只有他与长公主生分,弄臣才会对他没了戒备,眼看着他虎符在握,安定边疆,助少帝羽翼丰满。
可谁能想到,沁水竟会在生死存亡间,如此决绝地纵身一跃,投江自尽,堵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后来在御书房,少帝指着满屋子让宫廷画师画的沁水画像时,边哭边笑,疯魔了似的跟信陵君说,“王烜,这是画师默画的阿姐出宫前的模样,你看我还少不更事时,我阿姐多鲜妍!”
霍恒连自称都忘乎所以了,失去至亲的他哭得像个孩提。
“噫!这是阿姐出嫁前的,亦是画师对着我和小鸢的三庭五眼,描摹出来的……可我都不满意!那些都不比我阿姐!”
霍泱被霍鸢刺伤,太医来诊脉时霍恒才知道,他的阿姐时日无多了。
霍恒呜咽着把话说完,“阿姐唯一一幅,在世时留下来的画像,便是那幅。”
信陵君知道,少帝说的是那卷黄绢,里面藏着身穿公主华服的沁水。
她梳了出嫁前的妆容,作为她唯一一幅流芳百世的画像。
她不想让后世人每逢提及她,都道她有个将军做驸马,道她与夫君形同陌路。
她只想让人记住摽梅之年的她,身为大越长公主的她,也曾貌赛宫花。
什么功成名就、大义昭昭,她才不想背负那些一生一世。
哪怕,她这一生,也才区区二十四载。
“信陵君?!”霍泱叫了好几遍信陵君才回神,她见他凝眉肃然,不由好奇,“可是想起了什么?”
信陵君无奈一哂,“霍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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