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峰值,痛觉便随之逐渐加强——他第一次意识到心痛也会有这样一个缓慢的过程。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纵使喜欢他的女人再多,也跟她不一样,哪一点都不一样。
他糊里糊涂地睡了又醒,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他着急地想要应声,怕回应晚了她便不再主动找他求和了,可声带仿佛压了块石头似的一个音节都发不出,他气闷不已,猛然从梦中惊醒,睁眼便看到谭佳兮正往他的额头上敷着一块湿冷的毛巾。
她柔软的长发垂落扫在他的面颊上,熟悉的发香瞬间使他感到愉悦放松,整个人都似漂浮在空中般轻盈。
谭佳兮见他醒了,便端了搁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语气毫无波澜地说:“我来收拾东西,听到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就进来看了一眼。”
还未来得及窘迫自己生病脆弱、神智不清的模样被她看到,沈延北便被“收拾东西”四个字再次揪起了神经。
他沉着脸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缓缓地将水咽下,抬眼见她转身要走,便再也绷不住,抓住她的小臂将她猛然拽到怀里。
谭佳兮猝不及防地跌在床上,尖叫了半声便被堵住了唇舌。
谭佳兮捶着他的肩膀推他,可他体格强壮力气很大,箍得她呜咽着动弹不得。
他像疯了似的吻她,亲密无间的接触使他感到胸口被填满了似的,弥漫了许久的痛感消散后竟生出些飘飘欲仙的欣快,转瞬又被她激烈的抗拒从云端拽下——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么?
“沈延北,你放开我,你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谭佳兮终于得以出声,大口喘着嚷道,“你生病了能不能安分些!”
沈延北心中气闷,一面渴望她陪在自己身边,一面又拉不下脸来说好话——明明是她有问题,凭什么他要妥协?可偏偏他又知道,此时松手的话一会儿肯定比之前还要心痛难忍。
他无措地想着,进退两难,索性继续低头吻她,感到她的身体渐渐柔软顺从,胸口便又蔓延出酸酸涩涩的委屈和一点甜丝丝的满足。
谭佳兮此时被他格外有耐心又充满了热切渴望的亲吻撩得身体一阵酥软,他生病时不似往常霸道强势,连眨眼的模样都显得俊美又温柔,体温又偏高,皮肤接触时令她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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