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南仍是懵懂,我想了想,道:“这么说吧,娘亲病了,你眼前有一张馍,娘亲吃了这张馍就会痊愈,不吃就会死,你会为娘亲把这张馍取来吗?”
阿南立刻点了点头。
我又道:“可是,隔壁小虎子的娘亲也与娘亲得了同样的病,但馍只有一张,你要怎么办?”
阿南问:“不能分食吗?”
江山只得一座,一山岂能容二虎,我摇了摇头:“不能。”
阿南怔怔地看着我,片刻,垂下眸去:“阿南不知道。”
我又道:“但这还不是最令人为难的。试想在你身后,需要这张馍的不止娘亲一人,还有你二舅舅,你的大舅舅,慕世叔,绣姨,刘爷爷,我们都等着这张馍来保命,这时候,你要怎么办?”
“若是这样,那阿南,愿意去为娘亲抢这张馍。”
“可是隔壁小虎子也一样,他身后也有他的家人,他的至交亲朋,若你抢了这张馍,他的家人就没了,你能说你做得对吗?或者反之,若小虎子来与你抢馍,你又能说他做错了,事坏人吗?”
我续道:“甚至有时候,你背后还不止家人,你若为王,身后便是你的臣民百姓,你有你的朝廷与城郭,你要对他们担起责任,心中就必须有所择选。”
阿南似有所悟,问:“娘亲的意思是,阿爹他也是这样的,他身上也有这样的责任?”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吧。”
自古国与藩不两立,国强则灭藩,藩强则祸国,两相威胁,两相忌惮,若能维持表面平衡,倒是能暂得数十年安宁,可这样的平衡一旦到了临界点,一旦被打破,天下大势所驱,不争则亡。
这是江山数代遗下的沉疴,沉疴难治,不伤筋动骨一番,何以痊愈?
我对阿南道:“平西起兵后,江山里,人人自危,你阿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情,便只剩一条路可走。他从前与我说,既要争,既然只能争,就要争赢。但你要知道,有时候,他也身不由己。”
阿南仰头问:“阿爹那么厉害,也会身不由己么?”
我温声道:“身在高位,高处不胜寒,身不由己的时候反而多,这些道理你日后慢慢就会懂了。”
阿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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