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去,刚要安寝,忽闻他又唤了一声:“娘亲。”
他问:“娘亲,爹爹他是不是读过很多书。”
他双目灼亮,眸子里有月色交织,与于闲止十分相像。
我“嗯”了声:“怎么?”
“爹爹既然念过许多书,娘亲说的难题,爹爹会不会已经有了解法?”
我听了这话,不由想起当年分别时,于闲止曾对我说:“阿碧,我与你定个日子吧。”
“三年。三年后,我必让这场战乱见分晓,谁胜谁败,我必能予你一个答案。到那时,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去见你一面。”
眼下三年已过,平西亡,辽东灭,桓境内暴|乱四起,只余与远南联兵这一条路可走,战事虽未平息,但战局已日渐明朗。
等小河洲合围沈羽以后,大随便只剩远南这一个天敌了。
这样也好,至少不再是乱战,也算于闲止已给了我答案。
我没有答阿南的话,抚了抚他的额,轻声道:“睡吧。”
这一席夜话过后,阿南心中困惑稍解,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亦比以往用功了许多,他说想在入夏前开始念《论语》,每日去刘寅那里诵读,都要多呆上一个时辰。
然而,远南与随联兵的事却迟迟未有定论,我让阿南的武卫前去打听,武卫回禀说:“原本焕王爷殿下与远南王早以拟好出征计划,临到要发兵了,桓太子白桢忽然亲自修书一封,说此次合围沈羽,桓军也要分兵一并前去。”
辽东大势已去,只余残兵败将苟延残喘,若非忌惮沈羽领兵的神威,何须合力攻之?远南与大随的兵力绰绰有余,桓进来横插一脚,纯属画蛇添足。
但我并非不能理解白桢为何有此一举。
而今桓内乱不断,倘若远南与桓的盟约在这时候除了岔子,可谓雪上加霜。尤其是白桢,他与于闲止没有如白朽那样的交情,对远南的信任自然也少上几分,眼下远南与随联兵,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派兵过来盯着。
可得知这一消息,我心中更是放心不下。
须知许多事并非人多力量大,多一方搅进来,局势就纷繁复杂许多。
我生怕二哥与慕央着了桓的道,日也忧,夜也忧。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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