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仪仗目下应当已到小河洲了。可上个月消息传来,说皇后忽然身子不适,仪仗要在中州暂留几日。
大皇兄南行为的是政务,可兰嘉同行,则只是为了来与我见上一面。
得知她有恙,我心中忧急,恨不能骑上快马奔赴中州去探望,哪知没过几日,等来的却是一个喜讯——兰嘉已有了快两个月身孕。
皇嗣事关国祚命脉,兰嘉马虎不得,只能暂在中州住下,等到胎像稳了启程返京。
初闻这个消息,我一时又喜又憾,喜是为了我新添的侄子,憾则是因为想到我与兰嘉分别近四年,好不容易有了重逢的契机,却要因这身孕错失。
大随兵戈将止,辽东彻底覆灭后,远南从平西撤军,慕央不必再镇守小河洲关口,转行往东,带兵去收复济州失地。北面,萧勇如法炮制,在平西李氏一族被押解上京后,调重兵守住西北各个重镇。
自此,大随再无辽东与平西。
这一场因藩祸而起的纷繁兵乱,终于即将休止,军疲而国惫,一切都百废待兴。
然而,大随的战火歇了,四海之内却硝烟未散。
七月初,于二公子被桓军重伤,退守边界,幸好有义军掩护才保下一命。但二公子的兵一退,桓军迅速形成守势,只守不攻,将整个桓境围成铁桶。
沈羽道:“桓这么个守法,算是出奇制胜,也算狗急跳墙。”
于闲止问:“怎么说?”
“桓内忧外患,却有一个制胜点——他们知道远南的攻势也坚持不了多久。这么守下去,守住了,外头里头的火一起扑灭;守不住,他们无力再战,一盘散沙,一击即溃。”沈羽看着军阵图,双手一摊,“这与大随当年月凉山告急,朱焕带兵突围的道理大同小异,寻求破口,撕开破口,然后长驱直入。”
但寻求破口、撕开破口谈何容易?非但要天时地利人和,领兵的将帅还要有足够敏锐的洞察力与一击即胜的本事。
于闲止指着沙盘远南与桓的边界:“给你一年时间,从这里攻到桓都,你能做到吗?”
“能。”沈羽斩钉截铁地道,“但眼下的问题,不是你给我多少时间,是我们还要在这里耗多久。”
他颇无所谓地一笑,仿佛事不关己:“沙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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