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得随时都要倒下。
萧瑟寒风中愈发苍白的脸色显得那抹红便是愈发的鲜艳了,在这只有黑白两色的灰暗世界里妖冶地绽放着,而后迅速黯淡,变成心口褪色的朱砂痣,温和地灼烧着,叫人心疼。
怎么穿得这样少,明明身体就不好。
周憬然心口闷痛,他垂下眼睫,淡色薄唇无声地呼出一口沉闷的气。
那气一遇到过冷的空气,便立刻化成了水雾,像一团挥之不去的恼人烟雾,迷蒙了他的双眼,那抹人影幢幢下的纤瘦身影便显得模糊而遥远了,像白日里做的一个悲伤的梦,里面的人在他可望不可及的彼岸。
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j”字型伞柄,实木上精心雕刻的暗纹刻入手心,印下和掌纹交织的纹路。
隐晦得就像他从未向他人吐露出的难言爱恋,是一场原以为永远没有结局,永远平行的单相思。
十多年好友的突然去世让他愕然又悲伤,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捶胸顿足、悲痛难耐,可转瞬,人性的卑鄙便从那微不可察的缝隙里钻了出来,魔鬼般笼罩着他。
他在悲伤欲绝、眼红流泪中竟嗅到了那一份泯灭人性的庆幸。
庆幸好友的退位,让他深藏心底的见不得光的暗恋得以重见天日。
周憬然往前走了两步,用身体撞碎那团雾,陈念安亭亭的身影便又清晰地映于眼帘。
绵绵细雨打湿裤脚,在手工定制的皮鞋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雾,风夹着雨直往人领子里钻,裸露的皮肤泛起了疙瘩。
冷湿的感受让人浑身不适,人群中传来了几声抱怨天气的小声低喃,献花悼念的队伍加快了速度,周憬然早于预期的时间来到了墓碑前。
他看着那张自少年时期起便推心置腹的熟悉面孔,哀他走得早,天妒英才。
他庄重沉痛地把白菊放在梁越墓碑前的花堆里,鞠躬默哀的短短几秒钟里,脑海中闪现出他们少年、青年时期的许多珍贵片段。
只有周憬然知道他们令人艳羡的兄弟情终究还是在遇到陈念安的那一刻产生了裂痕。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就连喜欢的女性类型也是如此的接近。
周憬然会爱上陈念安,一点也不奇怪。
“节哀。”
他关怀地朝陈念安微微点头致意,为了不让眼睛泛肿的陈念安感到难堪,甚至故意稍稍错开视线,以表尊重。
余光自然落在了她鞋上,泥点子溅在了纯白玉兰上,宛如在男人心口上烫了一个疤。
“作为你和阿越最忠诚的朋友,念安,有什么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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