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我心中不由大喊一声痛快!没想到到姑姑竟然如此血性,做了一件我想做但又不能做之事!就单单凭靠这份敢於在皇帝面前,擅拔虎鬚之勇,就足以使诸多男子为之汗颜。也使我胸中压抑许久的血性!泪水!怒火!霎时间如山崩般全迸发出来!只愿也将生命就此化作一道灿灿流星,快意恩仇一回!但顷刻间,这血,这泪,这火,又如汐潮退却,了无痕迹。只因我明白重任在肩,这等快意之事,不可做也。
这时,皇帝也从这打击中醒悟过来,大叫一声,右手一把夺过姑姑手中短匕,反手便给了自己左手腕一刀。也不知此刀姑姑是从那里得来的宝贝,端是锋利非常,分筋错骨只如刀切豆腐般清楚容易!一刀划过,皇帝左掌便只剩一层皮肉连於臂上。
一言不发,自残其身,这寒刀,这血红,这断手,都隐隐透出三分阴冷之气。但更为诡异之事,却是那皇帝见这此可怖伤口,也不包紮,只定睛朝那伤口看去。其再苦等片刻之后,见那腕部依然毫无一丝自愈之象,突然勃然大怒,一脚将王文意之头颅踢飞到南墙之上,大喝一声,将残臂化为液态,复又变回肉身,不过眨眼功夫,伤口便已痊癒。刚才腕部刀伤,如今已是连一丝红痕也已找寻不到。
被姑姑当面摆了一道,皇帝岂会不怒!怒到极致,他面色反而安然起来,眼中无喜无悲,只淡淡瞧着姑姑凛然面容,右手五指虚空一捏,墙角处那颗头颅顿发出啪一声巨响,炸成一蓬血雾散於空中。接着,其右掌又朝这无头屍体胸口一案,这屍身也随即灰飞烟灭,犹如凭空抹去一般!这时,皇帝忽然猛伸左脚,蹬踹於姑姑右膝上方三寸之处,使她狼狈跪倒在地。以此居高临下之姿,将那死神之手虚按於姑姑额头之上,淡淡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生死之间,姑姑面容依旧平静,樱唇微张,既无悲愤,也无惊恐,只开口幽幽诉道:杀了他,我才能无牵无挂……听到如此解释,皇帝当即便脸上一变,勃然大怒,用右掌重重一拍病床,震得床身铿锵摇晃有声,连那白绸枕头也跌落床下,道:你这是些什么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