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挣扎的结果呢?”
可想而知。
“所以,不要动。”
可是,谁掉到沼泽里会不做挣扎的?
“不要做佩鞍的野马,也不要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爬出来,等一等……只要等一等,或许,就会有人来拉你。
“昭和已经到底了,我抓不住他的手……他是一个错误,从第一次弑其长兄开始,他就只能不断地杀下去,他总以为可以越杀越冷,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七岁为君,以身器国,那是他的不幸。东方,不要学他演戏。我不希望……我一个也拉不出来。“
他说完眼眶红了红,紧紧把我揉在怀里,仿佛将要失去了一般,有些不安的。我转眼看向窗外,黄昏散懒,暮鼓化了斜阳,一点点的真挚搅和进来,很轻易就熔了人心。我陶醉于这样短浅的春光,即使是每一日的黄昏,也是如此温暖柔和……江南岭南,它们平静的时候,是一样的迷茫。
一个人在展开戏的那一刻,就等于把生命交给了运气的制裁,没有人能充分掌握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真正成功的戏,唯有用真切的感情方能勾勒而成,你会成为自己的猛兽,亦会成为自己的猎物。
第十六章
一个月后,再也没有了早朝。
昭和病情恶化得超乎所有人的相像,他始终在遮掩。群医束手无策,说楚王多年以来积劳成疾,又有心病不胜医,已经到了大限。慕蝶只过来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里?”我叫住她。
“风雷山。”她答,很平静地。
我看着身后淡黄缎带飘飞的寝宫,它们在微风细雨中失了色,晚春幽凉的气息渗透了一泓春水,满树桃花,“一日夫妻……怎可如此薄情。”
她回头,一滴泪顺着她青瓷瓶般的脸颊缓缓而下,只有一滴,便足够了这一生悲哀,“我十三岁始研习医术,就是指望有朝一日能救他,可惜……这天下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她说完走了,我转身回了寝宫。昭和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他紧促的眉宇间压出了两道深深的辄痕……这就是大楚王朝的盛明君主。他的母后,妹妹,兄弟,朋友……所有的人都被他杀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只有宇文和胡宜站在他身边……
我坐到床边,反复临摹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孔,真正的形消骨立。我趴在他身上,曾经以为很宽阔的胸膛,原来如此单薄……“我不甘心,大吴国就亡在你这种没用的人手中。”
像是听到我的说话,很突然地,耳边传来一声急促的呓语……“母后,别压着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