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寂寞,在她们死去的心灵中,在她们死去的腿脚里,还燃烧着那股生前未曾得到完全释放的对舞蹈的激情。于是她们在每个月圆的晚上便从坟墓里走出来,成群结队地来在橡树下跳舞,抓住每个邂逅的男子做舞伴,疯狂地拥抱他,轮流亲吻他,连口气也喘不了,直到让他舞至力竭而死。
哦,这真是世间最残酷最香艳的死法。
那个月夜,吉赛尔的同伴抓到了王子,逼他参加“死亡之舞”。他眼看也要成为义冢里新的孤魂。吉赛尔出现了,她不计前嫌,机智地与同伴们盘旋,救下王子,并在黎明到来第一声鸡啼响起时重新消失……
我爱,如果我是吉赛尔,你便是我的王子,只要可以保护你,为你奉献,我也一样会去做,以生命,以挚爱,换得你的永生。
摘自阮丹冰《天鹅寄羽》
丹冰在舞台上翩然飞旋,舞得寂寞而忧伤。
幽蓝的追影灯下,身着羽衣的她柔若无骨,轻如飞雪,有种迷离恍惚的意味。让人琢磨不清,这是一个人呢,还是一个影,或者,真的是一只天鹅?
大提琴凄清的曲调流水一样淌在大厅里,淌过每个观舞人的心。轻,柔,绵,伤,好像一条河,一边畅快地流着一边随手俯拾,把听者被曲调揉碎零落的心拾起,放在清澈的河水中洗净了,再还回腔子里。
于是听的人心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这阿波罗的琴声。
老团长站在幕后激动地双手互搓着,一遍遍说:“曲风这小子,今晚拉得硬是好,真神了!”
副团长也微笑着:“要不是他这手绝活儿,光凭他那脾气,十个曲风也开除了。”
他们又一齐将目光投注在丹冰身上:“丹冰真不错,没白疼她。”
“嗯,是棵好苗子,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
台上的丹冰单腿站立,另一腿屈膝,脚尖稍稍接触地面,头低向肩侧,双臂相连,折断腕部,反复做出柔和的弯曲翅膀的动作,惊吓而又典雅,完全是飞禽的样子。她的双臂缓缓打开,深深吸气,突然轻轻一颤,仿佛触动伤处,又仿佛抖落身上的湖水。
曲风激情地演奏,不时抬起头关切地看一眼飞舞的丹冰,有种不同以往的深深动容。在这西方的乐曲和舞蹈中,他领略到的,却是一首中国古词的意境: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丹冰乍惊乍飞的动作,多像是一只受伤的天鹅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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