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在国外,不同的是,他们不给他钱。
原因很简单――他是个私生子。
他的爷爷在二战时参加美国军队来到上海,诱奸了他奶奶后回到西班牙,留下他奶奶,在人们的白眼和嘲讽中屈辱地生下他的爸爸,所以他的爸爸是个私生子;后来他爸爸同他妈妈相爱,已经谈婚论嫁了,忽然那个西班爷的富爷爷来信找他,提出如果他肯代表他的家族与另一个富翁家族联姻,他就可以得到西班牙国籍和一份不菲的遗产,他一分钟都没有犹豫就投奔了去,连个地址都没留下。那时他妈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不可能堕胎,只有恨恨地生下他,却连看一眼也不愿意,就将他送了人。
现在,他的爷爷奶奶都已经不在了,死在不同的国度,可是他们留下的恩怨却并没有了。他们留下了他,也留下了他的私生子的命运。
生命可以结束,命运却会重复。
他在阿姨家长大,很小就读寄宿学校,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音乐学院,直至成为一个芭蕾舞剧团的风流琴师。他弹钢琴,也拉大提琴,手风琴,甚至吹口琴。
他对一切乐器都感兴趣,热情不亚于丹冰之于舞蹈。
可是他的热情也是冷的,带着仇恨,和对生命深深的厌倦。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生命的意义,也没想过将来,可是当这条命被一个女孩子用自己的生命挽救过一回后,他却不得不重新考虑生命的价值,他现在是在替两个人活,不然女孩的牺牲就落入了虚空,变得滑稽。
琴声响在病房里。
一声叹息传来。曲风蓦地住了手:“是谁?”
没有人回答。风动纱帘,花叶拂疏,丹冰在床上沉睡。
曲风自嘲地笑笑,是幻觉吧?守着睡美人一样的丹冰,特别容易产生幻觉。
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这次听清了,却是奶奶。
奶奶穿着绿色暗花的丝绒旗袍,端着一杯红茶站在门口,轻轻说:“你也弹了很久了,累了吧?喝杯茶,歇一歇。”
那时,曲风比任何时候都更想诚心诚意地叫一声:奶奶!
第四章
天鹅湖
我又给你写信了。
我知道这些信都是发不出去的。但是也许很多年后会有人看到它们。
有人看到它们的时候,我一定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的身体在土下风化,或者,飞做天鹅。
可是这些信还在,于是我对你的爱也还在,像耶酥钉在十字架上,当我在纸上写下对你的爱,我的心也就钉在了纸上。
这些纸拿在别人的手里,一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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