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今天,高小三在电话里大呼小叫,激动异常。杨错对此不屑一顾,拿着电话骂:“当个小经理有个屁用,早让你回来大家一起干,你要不走,现在就是经理的大爷!”高小三笑得前仰后合,大骂杨错不求上进,我现在仿佛还能听见他那爽朗的笑声。三年后的今天中午,他却无比平静地告诉我:“我的血不能给别人,韩笑,下辈子再还你吧。”
乍听到他说“艾滋病”三个字时,我象被人往脑袋上狠狠地抽了一棍子,说不出来的困闷。我拼命地摇头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三儿,你丫别逗我玩了,听见了吗?!”高小三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啤酒喝干,说:“哥哥,我是真他妈盼望,这是逗你玩儿。”我偷偷瞥他一眼,看见一行清泪正轻轻挂在他的脸上,摇摇欲坠。
一幕幕的往事如闪电般地在我脑海中瞬间显现:他不肯谈恋爱、从深圳突然回来、没日没夜的挣钱、越来越大的思想压力、远赴山区圆梦……这些让我和杨错大惑不解地问题在这里一一找到答案,在他眼泪象自己的信心一样摔在地下裂得粉碎时,我从他眼中读懂了他的内心,也仿佛看到了所有的结局。
我沉着嗓子问:“那个姑娘呢,怎么回事?”高小三所有的冷静顿时在瞬间崩溃,一张脸灰得吓人,瞪着血红的双眼说:“她被那个杂碎强奸后,和我又住了一晚,”我咬着牙问他:“那个杂碎就有艾滋病?”高小三眼里一片死灰,沉重不堪地点了点头。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高小三临走前,我和杨错要是能狠下心来拉着他不走,等到现在,迎接我们的,就绝对不会是冰冷的绝望。他去深圳的前一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伸着手胡言乱语,谁都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还是想起了他无助的双手,他在召唤幸福吗?还是在想摆脱宿命?
一晚上我们都没有再谈这件事情。有些伤痛绕过比面对更能加深痛苦,可我们还是选择绕开,或许,我们内心深处都存在着自虐的本性?高小三深深绝望的眼神让我感到一阵阵害怕,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假如今天患病的是我,我究竟应该如何面对?能象坚强的高小三一样,平静自然的生活整整两年吗?
喝到最后,我结结巴巴地问他今后打算怎么办,高小三笑了笑,说:“还有今后吗?”我说:“操,这可不象你,没有过不去的河,你要是也倒下了,我就失去所有意义了。”高小三似乎已是心灰意冷,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似乎要彻底的忘掉现实。我说:“过几天我打算找份新工作干干,一起去吧。”高小三笑了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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