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还沉缅在咖啡的苦涩中时,突然间病房门开了,冯笃立刻大步上前。“她还好吗?”
“没有脑震荡的迹象,伤口也没什麽大问题,比较糟糕的是医生缝补不起来的心碎。”倪宛儿无奈耸耸肩。
他怔立原地,心情五味杂陈。
“她还是不愿意见我?”他怅然问道。
倪宛儿摇摇头,眼带同情道:“堂姊说,除非狗重新活过来,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狗死了如何复生?
其实,她原本该跟堂姊一起同仇敌慨的,但几天来,看冯笃每天从早守到晚,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
尤其堂姊的心一向最软,要是知道这个男人天天守在门外,一定早就心软敞开大门了。只不过现在她的心死了,哪来的心好软?
“拜托你,让我进去跟她说几句话!”他突然抓住她央求道。
“不行,堂姊交代不能让你进去。”倪宛儿可是知道堂姊外柔内刚的个性,她可不想跟堂姊绝交。“不然,你想跟堂姊说什麽,我可以帮你转达。”
“不,这些话我一定得当面跟她说。”他坚决摇摇头。
“真的不行,而且我伯父伯母等会儿马上就来了,我看你还是快点走吧!”倪宛儿好心劝道。
颓然松手,冯笃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转身回到刚刚的位置,他平静的再度坐下来。
“你不回去?”倪宛儿怔然问道。
“不,我继续等!”他坚定望著那道始终紧闭的房门,似乎打定主意要守在这里直到天长地久。
倪宛儿只能默默叹息。堂姊真是走运了!“好吧,那你保重,我下午还有班,得先走了。”
“嗯,再见:”冯笃点点头,视线没有离开那道门。
他以为,他的诚心诚意可以感动倪必舒、他以为上天给他的考验只是如此,但他果然是太乐观了!
当隔天冯笃再来时,倪必舒竟然悄悄出了院!
望著空荡荡的病床,他觉得心好像又死了一回。
他开始有些明白,过去那个总是充满希望与活力、不轻易放弃的倪必舒,是承受了多少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这或许只是她所承受的十分之一而已!
他狠狠的骂自己活该、自作自受,为什麽面对她的好,他竟可以无动於衷?那些暖入肠胃的饭菜、关心的举动,却没软化过他的铁石心肠?
好像一条游魂似的,他失魂落魄的一路走回家,直到看到爸妈怪异的眼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把车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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