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卫生所,找医生给缝针上药,包扎伤口,最后又给拿了一支药膏。
这一通下来,花了一块七。
顾月淮把药膏塞进口袋,出了卫生所。
她站在卫生所门口,仰头看看刺目的阳光,心里哂笑一声,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她这个祸害死了,竟又活了,回到了一切痛苦开始的原点。
这辈子,她定要好好活,绝不走上辈子的老路!
*
黄莺公社离大劳子村不算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
如今正值深秋,秋高气爽,徒步回去除了身体大喘气,累得慌,也没别的不适。
顾月淮走两步便掐着腰喘两声,垂眸看看自己上下一般粗的水桶身材,暗暗苦笑,重活一回什么都好,就是再一次支配这样膀大腰圆的身躯,着实有些不习惯。
上辈子她减肥成功是在三年后,这辈子减肥是一定要提上日程的。
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几乎都是徒步走路的人,偶尔能碰上一两个赶驴车牛车或者推鸡公车的,都要惹来旁人好一顿艳羡的目光。
顾月淮在这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人物”,不少妇女与她擦肩而过时,还冲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嘴里暗啐一声。
一是怒骂她的不要脸,恨嫁。
二则是为大劳子生产大队,第六生产小队队长陈月升感到可惜,咋就被这么一个女人给缠上了呢?
顾月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赶紧回家。
重活一回,她就能重新见到老爹和哥哥们,想到上辈子他们的悲惨遭遇,以及自己无畏的恨意与漠视,顾月淮只觉得胸口像是针扎一样疼。
他们待她那样好,恨不得把心肝肺都掏出来给她,可她呢?
顾月淮眼底满是湿意,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她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抱一抱他们,认真和他们说一声:囡囡回来了。
大劳子村口有一口水井和一颗大槐树,以前,槐树上挂了不少祈福用的红绸带,后来就被当成封建糟粕,被勒令要么砍树,要么就把绸带都解下来。
老槐树长了几百年,村里人舍不得,就自发上树把密密麻麻的红绸带都给剪了。
顾月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路疾走,很快,就来到了大劳子村村尾。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夯土房,眼圈又红了。
这房子瞧着不算气派,但十分结实,在村里也算是亮眼的,都说她爸和她哥是街溜子,从不干正事,可这房子却是他们一点一点花费心思建起来的。
在旁人都住着坏垒房的时候,她家是为数不多住上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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