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眼看吵得脸红脖子粗,何同志用力敲敲桌子,把双方压下去了。
何同志于是又把政策说了一遍,地主富农,要看剥削,划分标准是至少有一个长工以上,长期雇佣长工,或者出租土地、放债,要按标准来。四叔于是再次保证,他们这样一个穷村子,谁家剥削呀,山地瘠薄,自家人都养不起了,还雇什么长工。
结果那人又说,听说姜守良家里还请短工呢,这就是剥削。结果就又吵,四叔说,一个村子都姓姜,一个老祖宗的,谁还不许互相帮个忙。
四叔说:“你看看我像短工不?我就给他家帮过工。他家老弱妇孺的忙不过来,我去帮一把,他管我两顿饭,碍着谁了?他剥削我啥了?”
成分可不是一天定下来的,调查开会,开会调查,四叔就是那么个雷打不动的态度,该是啥就是啥,他做人不能说假话。
田大花又给四叔翘了个大拇指,这个四叔,人穷不糊涂,拎得清。
于是田大花改天在村里遇到四婶抱着小孙子溜达的时候,就把四婶拉到家里,把姜茂松带回来的糖果拿给她小孙子吃,跟她猛夸了一顿,说四叔真是个正直的人。
四婶却说,好人坏人都在人心里呢,这些年他们家穷,奶奶和田大花没少帮他们,有一年闹饥荒,大过年去他们家借粮食,奶奶含着眼泪给他们装了一篮子玉米。
下次又讨论这事的时候,田大花闯进了工作组开会的地方。
村里当然没有专门的会议室,其实也就是在四叔家的院子里,一堆人坐着小板凳开会。
“何同志,我有几句话跟你说。”田大花径直走进院子,自动忽略了闲杂人等。
“嫂子,你有什么事,你说。”
“何同志,我听说有人嚷嚷要给我们家划富农?”田大花开门见山问道,“我想知道,富农是个啥标准,听说要经常雇佣两个长工。你看看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吃饭的多干活的少,就他一个姜茂松算是成年劳力,他还跑去当兵打仗去了,差点死在战场上,我家这日子可够艰难的。我琢磨着,你们要是给我家划个富农,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们。我就来问问,你们啥时候把我家该有的那两个长工给我?我赶紧领回家干活去。”
“那什么……嫂子,”何同志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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