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室隔了扇屏风,她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人影晃动。没过一会儿,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水从内室走出来。
看到那脸盆里的水已经叫血染红,白惊蛰不由打了个冷颤,有些不知所措,想去爹爹身边。没料想,她刚跑到门口不知被谁撞了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对方急匆匆跑出去完全没发现自己撞到了人。
才白惊蛰心里委屈,感觉到爹爹正要转头看向这边,脸一皱就要哭,却听见内室有人惊呼一声,就看到爹爹冲了进去,留她现在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从小被捧在手心的白惊蛰何时受过这种冷遇。想起前两天爹爹因为她要跟修颐哥哥私奔不仅打了她还罚她在祠堂跪了好久,几天不在家,好不容易回来又带了个孩子回来,还这般紧张。
看来爹爹是真的不要她了。
白惊蛰鼻子一酸,瘪着嘴,脸rourou的嘟着,也不等别人来扶了,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地往屋里看了一眼,含着泪花跑了。
*
白惊蛰一出门就直奔祁王府。
爹爹已经不要她了,在这个世上,她就只剩修颐哥哥了。
一路小跑,到了祁王府,抓起门环,就“咚咚咚”一阵猛敲。等听到门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后,屁股一歪就坐在地上,先是抽抽搭搭地啜泣,然后想起自己的悲惨身世,越哭越难过,最后嚎啕大哭。
白惊蛰是祁王府的常客,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认得她。开门的小厮一见她坐在地上哭成这样,惊得立马叫人来,让赶紧去后院请管事的人。
哭了好一会儿,白惊蛰泪眼朦胧地看到一双手伸到自己面前。以往她一不高兴使小性子,修颐哥哥便是这样,把手伸到她面前,她往前一倾,便会被顺势抱起来。
看着这双手,白惊蛰像是找到了靠山,仰起头敞开了嗓子哭得歇斯底里,也不像从前,这次愣是坐着没动。
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面前的人主动倾身,将她抱起来。刚才还矜持着不肯伸手的人,这一被抱起来,脸一下就埋进对方的胸膛,眼泪鼻涕直往那衣服上蹭,低声呜呜不停。
不过蹭了几下,白惊蛰忽觉不对。
味道不对。
这不是修颐哥哥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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