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门,还不忘回头招呼谢济川:“谢阿兄,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坐。”
谢济川上一次见明华裳还是他们婚礼前,这?么久不见,她还是笑语盈盈,活泼快乐,让人一看到就不由心情变好。明华裳进屋后,门帘放下,暖香和光亮霎间被隔绝。谢济川在廊下看着里?面的灯光,明明这?么近,却又离他那么远。
谢济川独自?站在风中,忽然帘子一动,暖光再一次从缝隙中倾泻而出,李华章侧身站在光晕中,说:“你?赶路辛苦了,进来?喝口热茶吧,省得你?又怪商州冷。”
他的目光澄净坦荡,分明了然谢济川为何止步。男人对这?种事情总是分外敏感,两?人都明晰对方的心思,也?曾暗暗有过敌意,但谢济川还是为了提醒李华章自?立而千里?奔袭,虽然李华章拒绝了;李华章也?主?动伸手,态度一如往常,仿佛两?人还是朋友。
谢济川揽袖站在黑暗中,静默良久,李华章一直耐心等着他。最终谢济川动了,慢吞吞进门。屋里?,明华裳已放置好点心茶水,笑吟吟地招呼道:“快坐,尝尝商州特产的茶叶,我在里?面加了合欢花,有安神?养心的功效。水是我收集的雪水,前几天刚下的雪,正新鲜呢。”
谢济川在案边坐下,此?情此?景,让他微微恍惚。仿佛同样有一个雪天,同样发生了命案,明华裳煮雪烹茶,说了差不多同样的话。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连皇帝都死了两?个,每个人都在命运洪流的裹挟中挣扎沉浮,她却一点都没变。谢济川忽然意识到他纠结的那些事情其实无关紧要,明华裳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只要李华章把他当朋友,明华裳就视他为兄长的朋友。
许多事情,其实从未变过。对她来?说,他始终都是她二兄的朋友。
谢济川曾责备自?己消极而无能,如果他主?动做些什么,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但是他始终没有跨越朋友那一步,何尝不是命运早早告诉了他答案?
明华裳对他的好只是基于他是李华章的朋友,从章怀太子决定让镇国公而不是谢慎将李华章抱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明华裳和李华章才会成为彼此?生命中最独一无二的存在。而章怀太子选择镇国公替自?己抚养幼子,或许是因为,谢慎劝章怀太子杀了武后。
谢慎在世家长大,从小看到的、学到的都是利益至上,在权力面前个人情感根本无足轻重。一个心性冷酷、头脑清醒的人适合做谋臣,却绝不适合抚养孩子。
命运首尾相衔,因果早已注定。就算谢济川争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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