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看着那个已经不再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少年,心中一股窝火,恨不得提剑将那少年皇帝一剑砍死。
可现在汉室气数未尽,他能在京中安稳发展,全靠挟持天子。宗室都早跑掉了,他没办法再找一个宗室立为皇帝,只得忍着这个日益不服管教的皇帝。
不过这件事也忍不了多久了,他已经和一个宗室达成了合作,那宗室会送庶子进京,待那庶子进京,他便毒杀这个不服管的皇帝,将那宗室扶上皇位。
想到没几日,那宗室就该到了,自己也忍不了几日了,于泽深呼吸了一下,将自己心中暴虐的情绪压下,冷哼一声:“陛下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刘荨笑道:“朕知堂弟在入京路上。既然这日子已经看到头了,朕也懒得再装了。俗话怎么说来着?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破摔……”于泽品了一下这句话,也笑道,“这话倒是形象。这是谁说给陛下听的?宫里还有说这话之人?是王太师,还是陈司马?”
刘荨道:“宫里有何人进出,于卿还不了解?要不……你猜?”
于泽又冷冷的瞪了刘荨一会儿,甩袖道:“陛下好自为之,臣,先告退了。”
刘荨慢悠悠道:“慢走,不送。”
待于泽走后,侍卫也全部退下。空荡荡的寝宫里只剩下垂首不语的宫女内侍,和那已经断了气的老黄门。
刘荨收起撑着下巴的手,起身站立不语。
自从于泽入京掌握京中大权之后,隔三岔五就要来这么一回,地点一定是在刘荨寝宫里。
对刘荨不敬的内侍宫女会被杖毙,对刘荨亲近的内侍宫女会被杖毙,刘荨刚开始还想着怎么装一装,好多保护几个身边人,后来他明白了,于泽杀鸡儆猴,那杀的鸡是随机的,和他对下人什么态度没关系。
后来刘荨就疏远内侍,连更衣沐浴都自己一人,守夜时殿中也不留人,内侍宫女就每日做送饭送水更换衣物被褥等事,没人敢跟刘荨说话。
这样之后,于泽杀人才稍稍少了一些。
可最近反于泽的联军开始集结,于泽心里焦躁,又开始没事找事。
刘荨冷着脸,缓和了一下情绪,缓步走到那被杖毙的黄门面前屈膝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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