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过我已经有打算了。”
“什么打算?”怀婵问,脸上的神情很平静,“你替我们想好了后路吗?”
程琉青觉得怀婵的神情有些怪异,不过还是点了头 ,“是,你们如今本就处境艰难,我这样贸然离去肯定会惹得非议。玉偕手里有兵,若能与他合作,应当能攻入帝都——”
“你离开是因为他吗?”怀婵打断了他,“就是那个个子很高,从廷春台追来下给你送伞的人,姓傅。”
闻言程琉青表情僵在脸上,他记得诗会下大雨的那天怀婵是在殿内,她又怎么会知道傅宴存给伞的事情。
像是有读心术,怀婵又说,“周仪之告诉我的,是齐鸣则告诉她的。”
“他们说,他从前在京城很有名气,后面和一个茶楼的老板暧昧不清,最后因为贪赃枉法被问责下狱了。”
怀婵眯了眯眼,故意模糊了程琉青鼻尖上的红痣,“那天有人说你长得像,其实你就是吧?”
程琉青怔住,他看着怀婵直愣愣的视线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怀婵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又问,“你和他怎么了?”
这样直白的问题,他从未与旁人说起过傅宴存的事情,程琉青一时不知道该要怎么说,下意识摸了摸手腕,摸到那道浅浅的疤痕上凸起的疙瘩。
月喜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只要当下过得好就好,程琉青深以为然,他以为旧事重提会让他觉得难堪。
可一开口,他又觉得没那么困难,“他的名字叫傅宴存,宴席的宴,长存的存。”
或许是预见了往后,这句话像是叹息一般被程琉青说出来,他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隔得很远的距离,像他们的一开始。
“我看见他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人不明是非,尸位素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我恨他的自大恨他的残忍冷酷,觉得这世间没有比他更坏的存在。”
回想起在水牢的日子,程琉青嘴角的笑意淡了许多。
云锦一般梦幻的晚霞浮在天空,屋内被笼上金黄的纱,他垂眸看着被夕阳照得发亮的鞋面,绸缎软得像水波。
视线内突然闯进一只手,怀婵摸了摸程琉青手腕上的疤痕,问他,“这是他弄的吗?”
程琉青顺着怀婵的话低头,看见手腕上那道疤痕变成了淡粉色,浅得快看不见了,他摇了摇头,“这个不是,他弄的比这个要狠。”
流脓的伤口和凝固的血痂,程琉青身上看不见了,但他记得清楚,不过他没打算告诉给怀婵。
“后来他一直对我说别怕,说他会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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