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再次摇晃前行。
刚下过雨,远处的山脊一片阴色,朱红宫墙上斑斓迹迹,连着屋檐上的金龙似乎都暗淡许多,只,那高耸的白玉阶一如既往地干净洁白,却不知,下头埋着多少前仆后继的欲望和白骨。
金銮殿,圣上随意坐于龙椅中,听着下头御史大夫的参奏,参江州知府于善,虐待家母,枉顾人命,家中奴仆共计一百二十八人伤残,三十二人丧生,经察,打水井中捞出二十余具骸骨,不分老弱,残忍至极。
“哦?真事?”圣上骨子里就是极凶之人,听着有意思,邪魅一笑,问道。
御史大夫刚正不阿,认真细数,“于善乃家中嫡子,年已四十,因其生母痴呆疯癫,有损知府威严,便不闻不问,任由妻子百般刁难,冬日跪在寒冰上洗衣,饭菜皆是糙粮,与鸡狗宿于一窝,骇人听闻。”
圣上嗤笑出声,气氛渐冷,“威严?连自己亲生父母都嫌弃的人,还配为一州之官?”
众人匍匐跪倒,额头点地,宋巅同样恭敬,不敢抬头去看自己舅舅的神色。
殿中只有一人站立如松,就是,郑国公。
第25章 陪同春祭
圣上气度不凡,居高临下的问他,“怎么?爱卿心疼?”
郑国公略带着宠溺的笑道,“他那母亲嫌他是个不识颜色的盲人,六岁时曾亲手要掐死他,九岁时拿了个煮好的鸡蛋,趁他睡熟了,准备噎死他,后来的许多次,才出现了这么个罔顾人伦的家伙,圣上,以为如何?”
圣上却不知他这笑冲的是谁,拄着扶手不松,狭长的眼睛一瞬不停的望着那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度。
郑国公见他不松口,抬头直视他,一股冷意压过去。
“罢了,推后再议。”
一侧的公公尖细的嗓子喊了句,无事退朝,刺耳难听,宋巅却惯了,提步追了舅舅去。
御书房里,圣上阔步而上,回头招呼郑国公,“他这番张扬,我还不能惩治了?”
“让宋巅先说。”
宋巅察觉舅舅不悦,君是君,臣是臣。
圣上似乎才见着他,沉下脸,斥道,“说完赶紧滚。”
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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