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素绢上一挥而就, 似乎这一首诗早已在我心底等待多时,只等着我将它们写出来。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待写完后,我又细看了一遍,方在那右首空出来之处补上我这一首绝笔的名字——《塘上行》*。
待得素绢上的墨迹干透之后,我将它折成个方胜之形,递到温媪手中,请她替我交给卫恒。
我并没有再请温媪替我带话说我想要见他,我所有思君不见君的哀愁与焦灼,已尽数饱含在这几句诗之中,他若是我的知音人,看了便自当明白。
过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温媪便匆匆回转,手上还拎了一个食盒回来,可是却仍旧不见卫恒的影子。
我压下心底的失望,问道:“陛下看了我的手书,可说了什么没有?”
温媪低垂着头,似是无颜见我,突然跪伏于地,朝我叩首行礼道:“都是老奴没用,有负娘娘所托!”
我强自镇定的心忍不住发沉,难道我这般情真意切的剖白都不能打动他吗?
“陛下他……都说了些什么?”
温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陛下看了娘娘您的信,什么也没说,只是沉着脸坐在那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老奴等了半晌,见陛下终于似是要开口同老奴说些什么,哪知正在这时,有一名内侍又给陛下呈上了一份奏报,陛下一看,立刻脸色铁青,勃然大怒,将娘娘您那一方手书撕得粉碎……”
我颓然坐倒在榻上,无力地问道:“那份奏报里都说了些什么?”
“这……陛下并不曾说出口,老奴也不知道,只怕又是些中伤娘娘的东西。”
我看向温媪带来的那个上绘着龙纹的红木食盒,这等形制的食盒,当是九龙殿里的御用之物。
“那陛下……最后可曾说了什么?”我缓缓问道。
温媪迟疑片刻,才道:“恕老奴斗胆问一句,除了在椒房殿里翻出来的用来行诅咒之术的偶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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