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相连的环毫无关系、也成了一体。其中一环断了,或者不知道怎样往下传递,就成了孤岛。爱和痛都沉淀了。
昨天、今天、明天。循环还是交替?
十五、眼泪
七月,热。八月,热。九月,热。十月,热。
十一月,终于降温一点。上海的秋天是最美的。当然是相对论,秋天是上海四季中最让人心平气和的。不过日照渐短,树叶落了不少。
这个季节,自杀的人通常比前两季要多。
尤其是处于绝望和期望之间的人。
我静静听着。听别人哭也是一门艺术。每个人哭的方式不同、情形不同、原因不同。从这起伏或者贫乏的哭声里,好像能窥见人生的轮廓。
“……不好意思……我实在……”李太太终于止住一点,呜咽着想说话。我微笑,把叠好纸巾递给她。她接过,默默擦眼泪。
所谓意外,就是非主观能控制的发生。如果没有意外,我本该四个月前就跟她联系。我未必能够帮助她多少,但至少可以引导她如何哭。
女强人的定义,只不过是别人面前用的。何况她也只是一个母亲。
她的女儿也是“孤独症”患儿,七岁了,还不太会说话,行为非常野蛮。唯一能安静下来的方法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比较特殊的能力是对方块字过目不忘,能够书写完整的句子,平时与人交流就靠这个――在她情绪稳定的时候。
她听说了我的情况,恳求我收治她的女儿。我顾虑,我不是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本来我就不是,我的博士论文没有通过、目前申请延缓一年。即便拿到学位,我离正规心理医生还很远。
或者可以求助于墨医生。
但是从朋友的角度我又不情愿他卷进来。他有他的问题要面对。心理医生也是人不是么?
一旦收治李太太的女儿,那几乎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看过一个病例,常常用来鼓舞人心的病例。一个美国的男孩,七岁才找到肯收治他的医生,十三岁终于说出第一个“不”字,之后,成功念完大学、结婚生子。后半辈子过得几乎跟常人无异。
我不敢那这个病例误导李太太。那是特例。而且现在我读到那个宗卷,我看到那一句总会难过得屏住呼吸:“……医生从房间里出来,紧紧抱着我,哭了,他说‘他终于说出了一个no,说一个no要用到九条神经,天啊,他说了一个no……’”
如果我是六年前的我,肯定会热血承担下来。如果是四个月前的我,也会积极替她奔走。可是现在我只答应当李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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