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印象。算了,那么重,带着也麻烦。
我把资料退回给墨医生。跟舟大哥――嗯,前不久才知道,他才刚过二十五岁生日,白叫这么久大哥了――一起搬空了一楼的书房,准备给过了年住进来的特别护理师住的。名义上是“保姆”,可人家也是医专毕业的大学生。小陈年纪不过比秦路小一点,应该很合适。尤其在关于“Sex”的教育上。我把手头上关于孤独症儿童两性教育的资料都留下来了。
“虽然他们可能不会分辨此种需求和其他欲望的差别,但是它确实存在和被感受。”
其中一本书扉页这么写。不文不白的,翻译得有点滑稽。
我的书堆满房间。进出不方便,干脆搬了一些到衣橱里,反正衣橱已经空了。
年二五。赵先生上门。我跟他聊了一阵,又失了话题。他默默看着我,很安静。我享受着这不相同的安静。
可惜他打破了这美好。他说:“林小姐之后有什么打算?”
“过完春节我还会回来一趟。”还有不少东西要整理。一次变动太多不行。
“之后呢?”
“还没定下来,可能去旅游,也可能找份工作――离婚的事情我会在‘失踪’前办好。”
哦,还有墨医生的诊金,把深圳的房产收入和保险分红汇到墨医生的账户,也差不多了。
结束了。我不想哭的。任赵先生拉我入怀,我还是哭了。他的心跳和秦路的心跳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一样的频率,一样的真实。只是,我能分辨。
暂借一用,待会儿我就会把幻想掐灭。
大门响了,有人进来。已经六点了,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没有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人的直觉、第六感是什么,还没法说清楚。是真是存在还是一厢情愿,谁知道。
我哭够了。听见他上楼,我挣脱,退开几步。
“很抱歉。”
他的眼神很专注,感觉像拍卖会上准备高价举牌的叫拍者。
“没关系――林小姐,回来之后,搬到我那边怎么样?我很喜欢你。”
真直接,我笑了。
“赵先生明天也要回香港了吧?”
“所以我今天要把话说出来。”他笑了。
“太太在等着呢。”
我看着他,细长的眼睛很好看,还有会电人的眼神。可那不是我的。
他还是笑,非常有礼貌的,温柔的,替我理了理额前乱发。
“真遗憾。”
价高者得,而你已经下过注了。我不会走别人的路,我不是秦姨。
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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