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多了一个女子,踏入草地,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静静地聆听,不知不觉,泪眼朦胧……
终于,男子吹奏完毕,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身的瞬间,惊见身后数米远处的女子,情不自禁脱口唤出,“可心?!”
来者正是可心。
却见她一步步朝他走近,泪眸里含了欣喜含了怨,“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喃喃地重复着,说到后来,已是呜咽。
“我……”男子低下头来,面色复杂,有愧疚,也有……难以启齿的自卑。
可心掩住唇,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
男子见她流泪,这才慌了,手足无措起来,想给她擦泪,可是手指停在空中,却是不敢触碰她。
可心一双泪眼和他相对,“我知道是你……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你的样子,可是,看见你的背影,听见你吹的口琴,我就知道是你,你和我心中想象的一模一样……”
“可心……”他的手指终于落在了她眼际,带着怜惜,拭去她的一颗泪,“可心,我不是祭夏,我是舒开……”
可心眼泪一涌,不住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舒开不是祭夏!我不要祭夏!不要了……祭夏很好,可那不是我的……”
“可心……”舒开心中情潮一动,贴在她眼角的手顺势滑到她脑后,微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明晚,我们乐队的首场演唱会你会来吗?”
“会!一定会!”可心坚定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以后的每一场,我都会到……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怎么会……”舒开眼前出现初次相遇时可心的样子,坐着轮椅,穿着白衣,在冬日萧瑟的风里,像一朵小小山花,被寒冷蹂躏得让人怜惜,那时,情不自禁便朝她走近,看见的,却是被纱布蒙住了眼睛的她,皮肤苍白得和纱布有得一拼,那个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铮咛一响的声音……
而后,便有了每日不约而至的“口琴音乐会”……
“舒开……我是死刑犯的女儿……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曾经喜欢过你的姐夫……这些,你都不在乎吗?”往事于她就像噩梦,从千金小姐到死刑犯之女,这其中的落差,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