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误诊,她的喉管被切开,口不能言,生命变得似是而非,转瞬将逝。
一朵绽放的花突然零落,这是美的消逝,有多少人可以爽然读解?孤单伫立在生死之界的萧红,以这样的不甘,体悟生命消逝的无尽忧伤,我们可以感知,她风疏雨骤的心里一定有流弹如雹。
饥饿,逃婚,流亡,失业,友情,爱情,难产,仇恨,疾病,指责和冷淡…… 萧红一生由北向南漂泊。她说:“我总是一个人走路,从前在东北,到了上海后去日本,从日本回来,现在的到重庆,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走路。我好像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如此一路,她最后停在这个31岁的冬日里。这个冬日,她终于可以得到真正的永恒的自由和安宁了。但她又是多么希望死神不要带她走,而是帮忙把尘世的重负重新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她仍然要无限期待地忍耐着,看生活到底还要在她的肩膀上放些什么。
面对风吹草动中浩荡的世界,她的不甘,正是对这个世界的无尽的热爱,如同千里万里朝拜的香客。
正是由于这样的理解,夜深失眠的时候,我看着窗外都市清淡起来的灯光,久久无语。我是如此地想念萧红,直至精神和身体都疲惫不堪。
这样的想念,只因为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却总有相同的人。这就是我如此地想念萧红。
热爱生活的萧红终究也没有解决关于生存的求解。在某种情绪的愤慨和伤叹中,她走了。触摸她的我却感到了疼痛。疼痛过去了。我看到热爱着人们的萧红看到了爱的界限。隔着这爱与爱的距离,桀骜而敏感的萧红触到了苦难的深不可测。
我想,因此可以解释萧红在《呼兰河传》里为什么会虚拟一个梦境,几乎竭尽全力地抓住一个又一个童年细节,因为她终究一生,用宽容和忍耐执着地改变命运的努力并没有带给她切实的、确凿的、真实可靠的生活。从黑龙江的呼兰开始,她由南到北一次一次被生活追赶紧逼,最后退无可退。
如此,她唯一可以把握的就只有童年了,尽管并不一定是快乐的。
只能把握童年,这是萧红心境的寂寞和悲凉。爱情的失落、难以忍受的生活中诸多的遗憾、悲惨以及战争的逼近,使她更加渴望和向往温暖、爱和家。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清清楚楚,“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她饱蘸了深情在呼兰河的童年中寻找心灵的归宿。她营造并憧憬的美才如此单纯而震撼。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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